但,一切如石沉大海,聂混就像是真的陷入了沉睡一般,无法回应她,留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具麻木冰冷的肉身。
得不到回应,白夭就这样蜷缩在聂混的肉身身边,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黎明来临时,聂礼敲响了房门。
没有听到白夭的声音,他犹豫了几秒,轻轻推开门,就瞧见她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朝着聂混和亮起来的窗。
聂礼眸光微动,抬脚走进屋,立在床尾处看她,少顷,温声低语。
“整理一下自己吧,父亲在书房等你,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一起谈谈?”
有关白夭的突然回归,还有聂混的莫名沉睡,聂大帅和聂礼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了。
白夭动了动,缓缓回头看向他,轻轻点了点下颚。
见她站起身来,聂礼心下莫名松了口气,随即声线温缓的说道:
“你回来的突然,方夫人已经派人去你们楼里传芳姨和莹玉,稍后她们会将你的衣物送过来,我让人准备些吃的,你一会儿洗漱更衣过”
他说这话,视线自白夭面上,不经意地扫向聂混,却又突然顿住,浅色瞳孔肉眼可见的缩了缩。
白夭眼帘微颤,像是察觉了什么,僵硬而缓慢的回头看去。
只见床榻上,原本安然沉睡的身影,此时此刻,像是一幅经年日久饱经风霜的画卷,诡异的裂开痕迹。
聂混的手背与颈面处,那裂痕渐渐蔓延开来,他整个人如同被生生撕碎了一般,画面恐怖至极。
聂礼面色苍白,神情惊骇满眼不可置信,他呼吸沉重骤乱,踉跄了一下,一把扶住床尾的雕栏,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白夭唇下不可抑制的颤抖,喉间像是有把刀子在搅,艰涩的痛楚直达心梢。
她艰难的吸了口气,面色惨白的扑上前去,跪坐在床边,双手伸过去,却抖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