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家伙闲不住,正在敞庭角落里亲手堆雪人,跟他们一般幼小的雪人,在回廊前排成了一排,小聂韧假扮军长,站在一排小雪人面前装模作样的吆喝着列队,报数。
场面瞧起来十分滑稽。
白夭瞧着瞧着,不由低声失笑。
陶浅之替她斟满酒,潋滟桃花眸噙着笑,戏谑道:
“你不知道他这些年等的多煎熬,也该换你来等了。”
白夭眼睫轻眨,上挑的眼梢浅浅弯下来,酒盏捏在指尖把玩儿着,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五年多,是人间很漫长的时段,的确很煎熬。”
她来到这里,才短短不到半月,便已经觉得度日如年。
藤嵇叼着鸡腿,嘴快的插话,“过去山里那些小妖怪,都说人心是最善变的,尤其男人,三妻四妾没一个好东西,说实话,我先前一直觉着聂混离开你,就会变心,不说会爱上别的女人吧,最起码房里不会那么空虚”
陶浅之一脚踢在他腿上,没好气地呲嗒了一句。
“会不会聊天儿?不会聊就闭上你的嘴!吃都堵不住你一箩筐废话!”
藤嵇腮帮子鼓了满嘴肉,唇上油光锃亮,冲他龇了龇牙。
“我说什么了?我开个玩笑”
郑毅抓起另一只鸡腿毫不客气地塞进他嘴里,“有你那么开玩笑的么!闭嘴,老实啃你的鸡腿。”
藤嵇翻了个白眼儿,牙关用力,心说‘你们也太小瞧白夭了’。
陶浅之紧接着转脸看向白夭,语气严肃,“我作证,这些年聂混还算老实啊,勤勉刻苦,一心修炼,没做一丁点儿出格的事儿。”
孟枭跟着举手,“属下也作证。”
陶浅之欣慰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一指一言不发抿酒的秦合,“对,还有他,他也能作证。”
秦合嗤之以鼻冷笑一声,压根儿没理睬他,简直无聊。
白夭温浅一笑,并没有将藤嵇的话放在心上。
聂混对她的忠贞,无需质疑。
她想到什么,抬眼看向对面的秦合,语声清柔,“还没多谢你前些年安抚住他,没让他做出擅闯魔域一事,我敬你一杯。”
看她一脸真挚的掂起酒盏举过来,秦合一手捏酒盏,掀眼皮轻扫白夭。
默了两秒,他勾唇一笑,懒散的与她磕了下杯盏,酒水入喉,他淡淡摇头。
“跟我还要说谢。”
白夭听他挑理,不由抿唇一笑,掂起酒壶起身,绕过桌案,亲自上前给他秦合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