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白和璧听见一个焦急的男声在楼道间内响起,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但里面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云朵你在哪?云朵——白哥!?”
那个令白和璧感到熟悉的声音却好像因为碰见了什么不可能见到的人一样,紧张的语音变了个音调。
被别人叫到名字,白和璧抬头,心里有些讶然——这里居然还有人认识他,还叫他哥?
刚从楼梯口拐角转身而出的男人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因惊讶而剧烈缩放的烟灰色瞳孔里还带着还没散去的焦灼与忧虑。
白和璧一眼就认出来来者是谁。
——是靳敖。
他来这里干什么?
白和璧站起身,看着眼前因为爬楼梯、呼吸都有些乱的男人,率先抛出疑问。
“这是你养的猫?”
***
面对白和璧的询问,靳敖大方承认,随后向神色间明显有些疲惫的人发出了来他家坐坐的邀请。
看了眼脚边还在他两腿之间绕“8”字,和自己尾巴笨拙玩耍的布偶猫,白和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靳敖回到了他今晚的住处。
他想,自己也许是被小布偶猫的美色迷了心智,又或是想要从靳敖那边试探出些什么,抑是两者兼有。
白和璧跟着一把温柔抱起小猫,却又正在小声呵斥它的男人,走进了靳敖的家。
尽管公寓的布局大同小异,但这和他记忆中的房间不太一样。
还穿着运动服的靳敖自然地将手里不听话的小猫放回它的猫爬架上,还没来得及擦汗,就扭头指着沙发对白和璧道,“白哥,你在这里稍微坐一下,我去给你拿点饮料。”
白和璧顺势坐下,感受到身后柔软的坐垫。
趁着靳敖去冰箱的间隙,他打量起了这三四年都没来过的屋子。
入门的客厅里,所有的一切都很温馨,暖黄色的光从头顶的简约LED灯中柔和地洒下,光线发散到各个角落。卡其色的布艺沙发和整体风格十分嵌合,几个柔软的垫子和玩偶随意地摆在沙发上,玻璃做的桌子上铺着极具设计拼接感的桌布,其上还有一个小花瓶,里面随意插着白色的满天星。
对面的墙上挂着的是一块超大的液晶显示屏,下面放着简约的纯白置物架,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从Switch到音响一应俱全,电视左侧则是一个精致的猫爬架,旁边的落地窗外是采光很好的阳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绿植,各种物件都烟火气十足,一看就是经常有人住的地方,和四年前空空荡荡、家徒四壁的样子全然不同。
走廊从电视旁的墙壁处延伸,通向主卧和次卧,而在走廊的右侧饭厅内部,一个带着门帘的可移动玻璃门分割了厨房和客厅,从门帘下垂的缝隙中,恰好能看见靳敖正打开冰箱挑选饮料时的样子,冰箱里的光正好照亮了他的身形,勾勒出靳敖线条流畅而结实的小臂肌肉。
白和璧收回视线,转而盯着猫爬架上甩着尾巴的白色布偶猫发呆。
没过一会,靳敖就拿了几罐冰镇的AD钙奶过来,摆放在白和璧面前的桌子上:“白哥,家里没有别的饮料了,就剩下一板AD钙奶,如果你喝不惯的话,我就再给你换。”
白和璧随意地应了一声,表示对他的安排并无异议。
他反而对那边的布偶猫更为好奇,开了话端:“那只布偶猫叫云朵?”
“对,它是我不久之前从朋友家那领养的。”
靳敖帮白和璧拆开一整板四只AD钙奶,拿了一摞透明吸管从中抽出两支,“啵”地一声插入银色的锡箔盖子,“我抱回云朵就是最近的事,四五个月前,朋友家的母猫生了一窝,这只是老大,虽然是哥哥,但长得很漂亮,是他们那一窝里最好看的那一只。”
他拿了张纸巾,帮白和璧把锡箔顶上的水汽抹去,还顺手将瓶壁上的冷凝水珠擦掉,然后递给白和璧:“他家的猫生了整整六只,朋友实在是养不下,又不愿意交付给外面的宠物机构去找人领养,十分不放心,生怕那些小猫落入什么坏人之手,走投无路之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到我打算回国,最终找到了我头上。”
白和璧吸了一口AD钙奶,酸酸甜甜的:“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爱心。”
那只小猫似乎知道了这两个人在聊它,体态轻盈地从猫爬架的最高处跳下,然后蹭到白和璧身边,敞开肚皮求摸摸,连旁边他的正牌主人都没理会,很显然是很喜欢他的样子。
铲屎官靳敖暗骂了一声“小没良心的”,有些愤愤不平扭头对白和璧道:“云朵这么粘人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就连第一次见我都没那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