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白和璧的唇齿抵御不住对方庞大的力气,被靳敖趁虚而入。
……
不过唯一的幸事是,哪怕那加了料的杯酒而导致了对方的不清醒状态,男人并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是不得章法的拥抱着白和璧,像是未开化的野兽,只懂得用亲吻来解决自己的压抑。
白和璧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对方细密如雨的亲吻。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深呼吸一口气。
在彻底意识到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彻底劣势处境之后,白和璧忽然一下子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吧。
他复杂地盯着身上的男人,心中苦笑。
靳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泄了气,不反抗的白和璧莫名让他有些害怕,于是停下了动作,迷茫地压在他身上,靠身体接触来寻求足量的安全感。
盯着靳敖停下来的动作,白和璧久违地叹了一口气,道:“靳敖,我要警告你……”
“如果现在的你单纯的想要一个为了纾解欲望的对象的话……”
白和璧抬头望向身上瞬间有些慌神的男人,彻底平静下来的眼里仍带着一丝对他的纵容,那是他赋予对方的特权,也是他对男人的弥补。
“……那你可以大胆往下做,我乐意奉陪。”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你是想要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甚至是爱人的话,我劝你最好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在赌。
赌对方的本能反应。
在这场赌局里,他身无分文、没有筹码,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对靳敖的判断。
白和璧能明显感知到对方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就连看似粗暴的动作背后,都有本能的保护意识存在,就像是他被扔在床上时,靳敖仍会不自觉地用手挡住他的额角,防止他的脑袋磕碰到锋利的床沿。
靳敖呆呆地望着满脸沉静的心上人,被药物和酒精双重麻痹的中枢神经一时间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判断与抉择。
看着对方怔楞的表情,白和璧没有温度地轻笑一声,逼对方作出最后的决定。
“所以,你会怎么选呢?”
尽管靳敖的大脑已经被药物搅和得混沌不堪,但他仍依靠着自己本能,做出了对于当下最正确的抉择。
他盯着白和璧,过了一会之后,才像是接收到了来自白和璧的警告信号,然后很不舍的从他身上下来,乖巧地听从着对方的指示,把捆在白和璧手上的领带解开。
白和璧松了一口气。
他赌对了。
但作为交换的是,白和璧暂时失去了他对自己右手的控制权——对方死死地牵着他的手腕,仿佛男人只要一个不留神,白和璧就会从他眼前如雾般消散。
还没待白和璧完全平复心情,靳敖的大脸又突然凑上来,很委屈地走出了第三个支线:“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先成为伴侣,然后相拥着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呢?这样不是更顺理成章吗?”
男人合理又不合理的请求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逻辑闭环。
白和璧一时间被对方的真诚击溃得哑口无言。
男人疑惑地看着他,仿佛这真的是一个未解之谜:“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成为伴侣不就好了吗?”
接着,靳敖闭上烟灰色的眼睛,低头似乎想要吻他,以此来作为定情的约定。
在对方想要吻下来的的时候,白和璧用左手抵住了对方的额头,就重避轻道:“……不行,我们现在不能成为伴侣。”
男人很委屈地问:“为什么不行?”
白和璧叹息:“……还没到时间。”
靳敖固执地刨根问底:“为什么还没到时间?”
看着男人倔强的眼神,白和璧咬着牙,终于把自己的真心话吐露出声:“我们还没能好好地了解对方,你回国才和我相处了几个月,我们都对彼此根本一无所知,这样的进展太快了!我不想你后悔!”
靳敖忽然道:“……我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哪怕是喜欢了你五年这件事。”
白和璧惊愕地看着对方。
他从来都没想过,男人会在这时把话挑明,这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靳敖此时面上反倒平静了不少,宛如厚厚冰层下流淌翻滚着的岩浆。
他轻轻地抚摸着身下人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凝视着对方终于被打破的平静的惊愕眉眼,语气低沉至极:“白哥,我喜欢了你五年,整整五年,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在国外的这四年的时光里,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能梦到你,这几乎成为了我每天的习惯……”
白和璧垂下眼睛,不知如何回答:“对不起,我不知道……”
可这话不知道怎么打开了靳敖的发条机关,随之而来的,则是男人如火山喷发的情感洪流。
“你明明知道的……是白哥你一直在回避我对你的好感!”借由残存酒精的刺激,靳敖把自己心底里的话全倾泻了出来,紧绷的声音宛如一根在风中发颤的细线,“从我回国开始,你就没有拒绝过我的亲近和暗示,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从前是,现在也是……这全都是你自己的默许!”
听着对方的话,白和璧用舌头抵着自己的后槽牙,难以抑制的愧疚感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比自己看得要清楚太多了。
靳敖接着问道:“可是,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拿正眼看我?哪怕我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哪怕是接受司青舜那种人,都不愿意接受我?”
男人抚摸白和璧脸颊的指尖颤抖着,他迷茫又无助地看着自己身下的人,仿佛对方就像一团他怎么也握不住的云。
“说白了,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