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接到地府上级领导指示,要端掉这处小诊所恶鬼窝,他在一旁静静看了全程,同时等待自己的后援到场。学霸虽为民除害,但仅凭自己的喜好,随意剥夺人性命,触犯了天理条例,于是学霸连同小诊所所有的恶鬼都被正规军抓进了地府,下十八层地狱劳动改造去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觉得这片已经烂到这种程度了,还要倡导“恶人有恶报”的正确价值观,共同唏嘘一声,不知道剧组人员究竟是以怎么样的精神面貌完成这一部,反正总归不是什么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剧情。
两人出了电影院,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今晚没有月亮,暗紫色的云层漂浮在天上。
两人在电影院外呼吸了会新鲜空气后,靳敖就以刚刚看的“恐怖片好可怕”为由,强硬地牵着白和璧上了车,打道回府。
当然,靳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很想拆他白哥给自己的所谓“奖励”,才把人火速拐回家。
白和璧看着他猴急的样子轻笑。
但不幸的是,白和璧在回家的路上接了通林啸打来的电话,说是有紧急工作要处理,所以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进书房,打开笔记本处理公务。
由于这意外的工作,白和璧承诺给靳敖的“奖励”暂时搁浅。
哪怕靳敖在白和璧伏案的好看背影上幽怨地看了多久,得到的唯一回复总是对方一心向工作、冷漠无情的背影。
没有办法,靳敖只好哼哧哼哧地把今天的家务做完,冲了凉就躺在床上,给白和璧暖被窝了。
好不容易等到白和璧处理完工作,从书房里出来,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一点了。
白和璧伸了个懒腰,等他洗澡完,回到卧室后,和自己被窝里一双冒着绿光、宛如闺中寡夫的高大男人对上了眼。
他轻而易举就能读懂男人眼睛里,散发着如黑雾般的委屈情绪。
白和璧:“……”
……糟糕,他忘记这么个大活人还在等着他的“奖励”了。
他长吁一口气,心虚一瞬,坐到靳敖身边,戳了戳他的小臂,讨好地亲亲他男人的嘴角:“抱歉,别生气,我处理工作忘了时间……”
靳敖不吃这套,连对方亲亲都不愿意了,翻了个身,拿宽阔的脊背对着白和璧,浑身散发着怨念。
“靳敖?靳同学?男朋友?”白和璧换了好几个称呼,都没能成功让男人转过身来。
见怎么都不能让靳敖消气,他心一狠,咬着牙叫出了对方一直很想听的称呼。
“……老公,你别生气了……”
说完从来都没说挂的羞耻语句,白和璧只觉得自己整张脸一瞬间都要烧起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靳敖这才幽幽地转过身,似饿虎扑食般把人牢牢锁紧自己的怀里。
白和璧一个没留意,就被一阵巨大的冲力扑倒在床上。
靳敖像狗一样闻着对方潮湿发间清新的柠檬香味,哼哼唧唧道:“白哥,你多叫几声,我爱听。”
感受着背后胸腔的低沉震动,白和璧却是怎么也不肯开口了,白皙的耳垂红了个彻底。
最终还是靳敖泄愤般压着他白哥,在对方嘴唇撕咬了好几口,这才让白和璧再求饶般地多喊了几次“老公”。
白和璧摸着自己有微小伤口的上唇,有些麻木地想着明天上班估计又得给林助理看笑话。
靳敖把头埋进白和璧的颈窝里,深吸一大口对方身上的凛冽香味,愤愤道:“看你还敢不敢无视我!”
白和璧无语:“行了,别蹬鼻子上脸的,差不多得了。”
靳敖更生气了,抱着人就狂咬对方白皙的后颈,留下了一脖子的牙印:“明明是你先“冷暴力”我的!是你说话不算话!”
白和璧无视男人的无理取闹。
“……噢,对了,”白和璧看他一眼,把粘人的大家伙推开,和对方保持安全距离,坐起来,拿起床边的毛巾,擦擦自己潮湿的发间,“明天我有个比较重要的应酬,可能晚上会晚一点回来,提前和你说一下。”
靳敖知道这是正事,不能再用耍赖来让他白哥早回家,于是蔫蔫地问:“大概几点能回来啊?”
白和璧看了眼手机:“我也不知道,可能得晚上十二点多?”
男人看白和璧擦头发一直没擦到后脑上的一小片区域,就自动接过对方手里毛巾,帮对方擦拭了起来,温热的指尖相互触碰,亲昵异常,仿佛已经度过很多年的老夫老夫一样。
靳敖认真地擦干每一滴水珠,确保白和璧不会因此着凉:“好吧,那我等你回来。”
白和璧被他擦得舒服得眯起了眼:“不用等我,你自己先睡,不用等我,乖一点,我很快就会回来。”
靳敖还是兴致不高地应了一声:“……嗯。”
帮白和璧擦完头发,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白和璧看个不停。
白和璧疑惑地看回去。
“那哥你要先和我约定好,应酬的时候不准和别的男人太亲密!……女的也不行!”靳敖不把人放在自己眼皮下就担心,又在对方的后颈上留下个牙印,作为自己圈地的印记,“你要时刻记住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
“我知道,”白和璧无奈道,转过头去安抚着亲了亲男人的烟灰色眼睛,“……别咬了,明天我又得穿高领的衣服了,勒着脖子很难受的。”
靳敖很听话地停了动作,得寸进尺道:“那今天晚上的奖励?”
“太晚了……”看着靳敖一瞬间变得暗淡的眼神,白和璧又有点不忍心。
“……算了,我帮你吧。”
靳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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