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队侧头跟他小声说:“一开始好好的,抢救回来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现在还在排查病因。”
萧榆感到意外,凭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久都没检查出来,到底是得了个什么疑难杂症?
“放心,没有传染性。”
卢队解释完,走到床边又喊了冉平一声:“把你在寨子里看见的人再仔细说一遍。”
萧榆发现冉平从他们进来到现在,眼神一直是空洞的,直到听到寨子,目光才开始聚焦,并且激动起来:
“不要进寨子!寨子里有可怕的东西,千万不要进寨子!”
“不是问你寨子的事,是让你说说那个人。”
卢队不耐烦地打断他,估计早就已经听烦了。
他们得到消息追过去时,冉平已经逃往大苗山的方向。
在此之前他去了哪,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人…”冉平表情突然凝固,“他不是人!”
萧榆拿出画板和笔,卢队把床前的椅子让给他,他没有坐,转而靠在窗边,草草在纸上打了一个人的轮廓。
他习惯性让卢队去问,只有碰上模糊不清,无法给出具体描述的形容词时,才会插嘴,把自己的理解转成更直白的形容去询问对不对。
“那是神一样的存在,我做了坏事,神说要惩罚我,我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对我的惩罚。”冉平说,“你们看见过神吗?你们肯定没有看见过,只有做了坏事的人才会看见他。”
卢队抬手捏眉心,耐心已经被他这满口胡言磨了个干净:“说重点,那个人长什么样?”
“那不是人,是神。”冉平纠正他。
“好吧,那个…神,到底长什么样?”
卢队妥协,只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还好自己穿着便服,不然顺着他说,总感觉是在封建迷信。
“神从很高很高的山上来,是世上最冷漠的神,眼神很淡,头发很长,说着凡人听不懂的神谕。”
几句话下来,冉平的形容真的很模糊,常常说到一半就会扯到别的地方去。
而且他对于他口中所说的神很敬畏,萧榆询问细节时,也不确定哪一部分可能是他自己的主观意识在带动他印象里,觉得那个神应该是怎么样的。
这就造成画像会带有虚假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