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萧榆瞥了陆森一眼,觉得自己的面子要保持住,更不能被他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欺骗他,随地捡了颗小石子朝张空青这多嘴多舌的孙子丢过去,给自己开脱,“我说错了吗,你到国外走一圈,谁脸上不被亲一脸口水。”
“是吗,来来来,咱俩关系够好了吧,过来让老子也亲你一口。”
张空青说着就凑过去,一副‘小样,我看你怎么继续装’的欠揍模样。
“滚蛋,别逼老子扇你。”
萧榆后仰着往后躲去,陆森也伸手过来挡住张空青:“别闹了,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走很远的路。”
张空青也就是开玩笑,就爱看萧榆那一本正经的假模样被戳穿,让这厮一天天把自己装得人模狗样,这下看他还怎么嘚瑟。
萧榆狠狠瞪了张空青一眼——你丫给劳资等着!
张空青笑得贱嗖嗖,古竹悦就没他这么幼稚,只问陆森:“明天再走一天可以到吗?”
陆森直言:“没有碰到什么状况就可以。”
“又不急着回去,这地风景还挺不错,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回去了尽是车尾气,人吸多了容易变态。”
张空青话里话外都在内涵萧榆,终于说到一个陆妹知道的话题,她兴高采烈的举手加入话题:“这个我知道,应该叫金风玉露一山逢,便心悦人间无数!”
——???
张空青和古竹悦两脸懵逼,萧榆一口肉差点没噎死,他拍了拍胸口咳嗽,陆森赶紧把水递给他,满眼担心——
第58章被公开处刑的情诗
对于八卦有某种敏锐发现的张空青,一下嗅到了另一个可以嘲笑萧榆的机会,他嘴快地抖机灵:“这什么意思啊?”
陆妹扬起小下巴,显摆道:“小鱼阿哥说是夸风景的啊。”
她偷听来的,但是当时萧榆说了好几句,陆妹的汉语水平和记忆力,神奇的把两句不同的话给记到了一起。
张空青不客气地爆发出一阵大笑,真的笑到整个人都在抖:“你牛——”
他笑得说不出话,只能对萧榆伸出手,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其中的嘲笑已经不言而喻,昭然若揭。
像是还不过瘾,又道:“我说你何必呢,教坏小朋友不说,什么年代了还搞唔……安念……”
眼见着那两字就要吐出来,萧榆顾不上喝水了,抓起芭蕉叶上一块鸟腿肉就塞进他嘴里,眯着眼低声威胁:“好吃就多吃点,你家里人没告诉你,大人说话shǎ • bī别插嘴吗?”
当初仗着人家听不懂,不知道念了多少句情诗,谁也没想到这事还有被翻起来公开处刑的机会,要都被这孙子知道了,他就只能“shā • rén灭口”了!
不然被陆森知道他在这伟大的“教师”一职当中,成为最独特的那一颗老鼠屎,他的颜面何存!
张空青试图把嘴里的肉拿出来:“你最shǎ • bī,喜……”欢人家居然不敢说,怂包!
萧榆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从眼神里就知道这货要说什么,上学时候班里总有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坐在后排扯着嗓子怪声起哄的男同学,很显然,张空青这厮就是这种人,而且这一“优良传统”还保持至今。
两人小学鸡打架似的,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朗达和陆森一人拖了一个,才把两人将隔开。
另一边的知情人古竹悦也一脸古怪的看着萧榆,半晌对陆妹招招手:“妹妹,过来,以后别跟他俩玩。”
陆妹看得正热闹,闻言挪到她身旁:“为什么?”
“一个不太聪明,一个衣冠禽兽,离他们都远点。”
不太聪明这个陆妹能理解,但是衣冠禽兽是什么?
被点名的某“衣冠禽兽”干咳一声,还没等他发扬自己伟大的诡辩精神,边上的小道上突然有一队人路过,看着足有十几个人,后面几人肩上还挑着扁担,不知道装着什么,看起来沉甸甸的。
领头一个老汉吸着竹烟筒,冲他们用不怎么流利的汉语喊:“小娃娃,借个火行吗?”
还没等他们应声,那一队人就已经走过来,张嘴问一句,可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朗达的手已经要按上一旁的弓弩,陆森极轻地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老汉在萧榆另一边坐下,低头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烟叶塞进竹烟筒里,弄完才转过来问:“小娃,你们这是走哪去?”
萧榆第一次进入大苗山,就遇到过这种差不多的情况,他分不清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全身都警惕起来,下意识往陆森旁边挪了挪。
他们坐得近,肩碰着肩,陆森不动声色的垂手,在暗处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在安抚,又神色如常的回答:“进山。”
“还要往里头走呢?”那老汉指着一个方向摇头,“回去吧,现在那里头你们走不了。”
其他人并没有对他们有太多的关注,自顾说着些很奇怪的语言,既不是英语,也不是汉语,更不是南寨的语言。
卢队没锁定冉平位置之前,他们联系过边境警方,当时怀疑冉平已经偷渡过境,萧榆无聊听了一耳朵,发现其中有几人的语言跟边境那边的挺像的。
难不成是碰到偷渡客了?
萧榆正想着,张空青顺嘴问了一句:“这是为什么?”
那老汉吸口烟才道:“路堵了。”
“好好的,路怎么会堵……你踹我干嘛!”
张空青正说着,冷不丁被朗达踹了一脚,他压根没注意到就连陆妹都变了脸色。
那老汉敲敲烟筒,把里面的灰敲出来,看着萧榆问:“知道我们这几个,是做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