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晋看了一眼小桌子,垂下眼眸,没坚持一贯的原则,他将勺子拿起来,低头认真的喝粥。
薛恒坐在一边玩手机,玩到一半,还是忍不住说,“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吃泡面?”
魏宗晋自小跟着爷爷长大,有着严谨的规矩跟自傲的自律,而从他长大后,也是习惯于站在发号施令的位置,所以当他听到薛恒用抱怨的语气指责他过于冷酷的行为后。
魏宗晋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一贯冷酷又自律的男人抿着唇,不知该作何回答。
薛恒话一出口就怂了,自给台阶下:“算了,我先去拿体温计。”
魏宗晋开口,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一向低沉的嗓音,此刻有些沙哑,不觉得难听,反而更显磁性。
“抱歉。”
薛恒嘴角一扬,心底的那股疙瘩消散,他摆摆手,将体温计找出来,然后撑着下巴,看着魏宗晋喝粥吃药。
魏宗晋倒是心理素质过硬,没将薛恒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当一回事,他自顾自的喝完粥,将水杯拿过来,仰头将药片吞了。
薛恒收拾好小桌子跟碗筷,忍不住提醒他:“待会出汗别掀被子,出了汗就好了。”
魏宗晋说:“今晚你去客房睡。”
薛恒知道他怕传染了自己,但没当一回事,哄他:“没事,我年轻。你快睡吧,我玩了这局游戏就睡。”
可第二天一早,等魏宗晋神清气爽的起床后。男人退烧了,但薛恒病倒了。
薛恒缩在被窝里,浑身发烫,面色通红,一看就知道是被传染了,而且病情比昨晚的魏宗晋更严重。
魏宗晋蹙眉,将体温计拿过来,强硬的要塞在薛恒的胳膊下。冰冷的体温计将薛恒冻个哆嗦,他下意识的一躲,但却被男人给硬生生的压制住了。
三十八度。
大清早的,魏宗晋的脸色一沉。
躺在温暖的被窝中的薛恒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翻个身,将被子盖住脑袋,躲在被子里面缩成了一团。
魏宗晋抿着唇,一时间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十分钟后,李秘书接到了魏宗晋的电话。
一个小时候,薛恒气若游丝的躺在病床上,但语气却坚定:“李秘书你先回去吧,等打完针我自己打车回去。”
李秘书假装没听到,自顾自的将刚刚买好的粥打开,摆在薛恒的面前,温声道:“薛少爷,副局今天要去开会,所以不能陪您,您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我说。”
薛恒喝粥,见李秘书执意不肯走,也没再劝他。
不过,刚吃到一半,薛恒的病房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30章
不速之客白山捧着屁股,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他见到病房里除了薛恒外,居然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昂首挺胸,但现实却让骄傲的白少爷弯下脊梁。
李秘书识趣的离开病房,还贴心的将房门给关上。
白山一手扶着墙,不敢坐,就站着,他孤疑的看着薛恒,“魏宗晋的秘书怎么在这里?”
薛恒随口扯谎,“碰巧见着了。不过,你这是被上了?”
白山怒极攻心,“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割个痔疮,瞎说什么!”
因为情绪太激动,白山不小心扯到屁股的伤处,疼的一个激灵,绝望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他现在恨不得掐死薛恒。
薛恒不敢再气他,随后他见白山小心翼翼的捧着刚割了痔疮的菊花坐立不安的模样,又哭笑不得。
白山半趴在单间病房的小沙发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对了,国安局现在内部在整改了,你知道不?听说是魏宗晋主张的,整改的动作很大,连上面的人也知道了。”
薛恒点点头,他知道魏宗晋这段时间整改国安局内部的事,但却一直没关注后续,“连国安局的事都敢乱传,小心惹祸上身。”
白山换了一个姿势,“老百姓哪里敢管国家机关的事。不过,除了整改国安局内部,魏宗晋还要对城中村动手,这两件事牵扯了挺多人,也不知道新上任的魏副局能不能扛得住压力。”
薛恒的眼眸一闪,“城中村拆迁的事,有人在后面拦着不让拆?”
“城中村坚挺了这么多年,你说没问题,这可能吗?”白山的消息一向是灵通的,但他向来不说不该说的事,不让早就被整治了,“魏宗晋的胆子够大,连国安局局长都说不动他。”
薛恒不说话了,心思有些杂乱。
白山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这么突然跟个小娘们似得伤春悲秋了?”
薛恒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昨天让你帮我找十几个人,你找到没?”
白山认为他这是在侮辱自己,“一百个我现在都能给你叫到医院来,你信不信。”
薛恒自然是信的,然后他就从白山的手上拿到了一个联系方式。
白山没问一向安分守己如三好公民的薛恒为什么会找自己要人,他给了薛恒联系方式后,就捧着受伤的屁股,一瘸一拐的拐回了自己的病房。
薛恒捏着手上的联系方式,眯着眼,好半响后才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串陌生的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对方没问薛恒是谁,只询问了薛恒要收拾的人是谁,谈好了价钱,这才挂断电话,没有拖泥带水。
薛恒将写着联系方式的小卡片捏成一团,随手丢在垃圾桶,扯上被子,盖住脑袋,睡觉。
三个小时后,设在华城郊外的一处小型工厂被十几个闹事的小混混给砸了,小混混们的态度很嚣张,完全不将小工厂负责人放在眼里,不仅将几个贵重的机器给砸坏,还将正巧在工厂里巡视的三十多岁的孟老板给打了一顿。
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神的孟老板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