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最近也没得到那边的消息啊……而且看安室透刚才的行为,看起来也不像是来干掉自己的。
不过知道来的人是谁,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好办了。
羽柴寻闭着眼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因为伤口撕扯的疼痛而被惊醒的样子。
安室透立刻发现了他的变化。
他的神经绷紧了一瞬,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来之前安室透就想到大概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在他也有现成的理由……不对,他本来就是为此而来的。
羽柴寻目光茫然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准确地落到安室透的身上。
好在今晚的月色明亮,羽柴寻不至于因为看不见他的脸然后惊叫出声。
虽然这一幕从旁边的视角看其实也有点恐怖,冰冷的病床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怎么想都很吓人,但不只是安室透,羽柴寻现在也不想引来警卫。
“安室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朗姆让我过来找你,”安室透语气温和自然,简直就像是提前演练过很多遍一样,“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需要确认。”
羽柴寻这回真愣了一下,然后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朗姆前几天给他打慰问电话时顺口提到的事,羽柴寻之前让谷崎转交给对方的关于艾维制药的资料里有一部分内容和组织之前得到的信息相悖,鉴于羽柴寻是那天唯一一个进入过档案室的人,因此朗姆需要他再次确认这些资料的完整和真实性。
那时朗姆就提到会让波本带资料过来让他检查,因为并不是多麻烦的事,羽柴寻也就随口答应下来,但因为他当时一门心思全想着怎么应对琴酒的审查,结果一来二去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羽柴寻下意识看了墙壁上的钟以及窗外的夜色,犹豫了一会儿才特别委婉地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朗姆之前也和我说过,但那个……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这是羽柴寻觉得最离谱的地方,他可以理解安室透因为工作的关系过来,但为什么要选这个时间点啊?!
“非常抱歉,我知道现在过来可能会影响到你休息,但是,”说到这,安室透顿了顿,“我白天根本进不来。”
羽柴寻:“……啊?”
看到羽柴寻一脸茫然,安室透也有些讶异,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然后皱了皱眉,解释道:“你不知道吗?琴酒现在不允许任何没得到他许可的人进出这里。”
安室透也不是自己想大晚上跟做贼似的过来这里,实在是琴酒的行为太过离谱,不得到他许可的人都会被拦在外面,所以其实前几天安室透就来过这里,只不过每一回都会被拦在外面。
甚至他给羽柴寻打电话,最后接电话的人也是琴酒。
就算安室透用这是朗姆的要求试图说服琴酒,琴酒最后依然理都不理,朗姆对此也非常无奈,毕竟琴酒现在确实是总负责人,而且谁都看得出来琴酒最近火气正大,哪怕是朗姆也不想这个时候去触对方的霉头。
朗姆最后让安室透干脆晚点再去,反正这件事也不算很急,等羽柴寻彻底出来之后也来得及,但安室透显然等不了那么久。
他想去见羽柴寻,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因为朗姆的任务。
羽柴寻受的是致命伤,就算所有人都说他已经安全了,但安室透还是想亲眼确认对方的情况。
这种纯粹冲动的念头其实不该出现在一个卧底身上,但等安室透意识到这点,他已经来到羽柴寻的病房了。
……明明是不该做的事。
房间内没有开灯,羽柴寻没有注意安室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还在思考对方刚才说的事情。
因为前段时间琴酒都没怎么正经审问过他,因此羽柴寻虽然有些搞不懂琴酒的想法,也为此纠结了一段时间,但他这段日子总体来说过得还算轻松,直到安室透刚才提到琴酒的“戒严令”,羽柴寻才有种类似温水煮青蛙的迟来紧迫感。
他之前没有接到除了朗姆和BOSS以外任何人的电话,事实上,就算是那两个电话也是用的琴酒的手机,羽柴寻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对方收起来了。
羽柴寻倒是不担心琴酒从他的手机里查出什么,他还不至于粗心到在手机这种关键物品上犯傻,他更在意的是琴酒表现出来的态度。
如果对方并没有怀疑他,那用得着这么戒备自己吗?
甚至连朗姆要求的工作都不让他接触……这种态度实在很难让羽柴寻放下心,并且忍不住往一些更糟糕的方向去想。
毕竟朗姆开始给羽柴寻工作是因为对他已经放下戒心,但如果琴酒觉得自己有问题,那为了保险起见,不让他接触组织里的情报工作也是很常见的操作。
不过现在思考这件事也没有意义,具体的情况还是得等见到琴酒才能搞清楚,看来明天琴酒过来的时候自己得想办法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