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琴酒没有回答羽柴寻的问题,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他腰腹的位置。
是他留下的木仓伤。
“虽然按照常理我现在应该先解释一下,”羽柴寻歪头笑了一下,“但我想,你现在应该也不需要我的解释,对吧?”
琴酒对待组织里的叛徒从来只有一种态度。
“不过在你对我开木仓之前,我还是想先说明我的来意。”
羽柴寻一步一步地朝琴酒走近,这是个无异于找死的行为,琴酒的木仓正在手边,连一秒都不用,琴酒就可以对他的心脏开木仓。
他将一个银质手铐轻轻放在桌面上。
“我们来比一场吧,如果我输了,我就任你处置,当然,我能理解你觉得这个条件没有吸引力,所以你大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都行。”
“但同样的,如果我赢了”
在组装台上方的白色灯光下,白发青年的冷蓝色眼瞳泛着雾霭一般并不真实的笑意,但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他的本质。
“三年内,你要归我所有。”
第74章
在组织大部分人的眼中,羽柴寻都是一个近乎没有攻击性的人,不止是因为他是非武力派的技术人员,羽柴寻相对温和柔软的性格也总会让人下意识觉得他是无害的,以至于对他完全没有戒心。
眼前的羽柴寻依然是那副无害的外表。
他微笑起来的表情其实也和羽柴寻平时在组织里时常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又确确实实地有哪里不一样了,就好像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琴酒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羽柴寻。
或者说,正是因为曾经从羽柴寻身上窥见过那绝对谈不上无害的那一面,琴酒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地记住羽柴寻的名字。
羽柴寻是个擅于隐藏自己的人,他疯狂又极具进攻性的那一面永远被他隐藏在最深处,只有极偶尔的几个瞬间,旁人才能从他身上瞥见一点肆意危险的本质。
但现在的羽柴寻显然已经不打算继续之前的戏码了。
他赌徒的本质在那双其实缺乏温度的眼中展露无疑:“有兴趣和我赌赌看吗?我的一切,和你的三年。”
只有最疯狂且不计代价的赌徒才会愿意接受像这样双方筹码完全不对等的赌局,但这不代表羽柴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接下来所要承担的风险,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羽柴寻要从琴酒手里拿到筹码的前提,是这场赌局可以顺利开始。
双方条件对等,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有意开始的前提下,羽柴寻如果只是单方面地希望琴酒和自己打赌,自然需要开出足以让对方心动的筹码。
更何况,羽柴寻心里很清楚,指望琴酒为自己工作一辈子是不现实的,像琴酒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被谁完全控制,组织把所有成员都当做工具来使用,而对琴酒来说,组织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趁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