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这张脸啊。”苏皇后凑近瞧她,又拉远笑了几声,“呵,聪慧过人的李二小姐,竟什么风声也没听到过?”
“闺中小姐,消息难免闭塞。”李锦乐心生不解,坊间各类传闻,传过来传过去,无非就是她是李宰相的野种,若是李府不想摊上这种流言蜚语,两年前大可将自己驱逐。
“你可是李太后钦点的和亲人选啊,怎能有所不知呢?”苏皇后说。
“什么?”李锦乐虽有预感,但直接从别人口中听说,还是不免震惊。这李太后,虽未曾见过,三年来却时不时送些宫中的玩意儿过来,好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你当初,进入李家靠的是这张脸,如今嫁进莫北靠的也是这张脸。你说你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看来这宫中秘闻当真封的严严实实的。你若不知,那本宫就来给你讲讲。”
“惠妃儿子赵淮当时备受先皇喜爱,可就是生母位卑,恰逢其时惠妃不慎坠井而死,这先皇就将他托付给膝下无子的李太后扶养。当时李太后也不过是个贵妃,至于又怎么成了太后,本宫就不赘述了。当年赵淮也有十bā • jiǔ岁,而李太后不过比他大了三四岁。你猜会发生什么呢?”
李锦乐没回话。
“虐杀皇嗣大不道,那就借刀shā • rén。锦乐,本宫觉得你这是倒霉。不过李太后估计也没料到,你会好端端地被李向峰捡到。”
“无论你是赵淮的种也好,先皇的种也好。李太后眼里可容不下一个时时提醒她当年所作所为的催命差。”
“皇后唤小女过来,定不是仅为了告诉小女这些,愿闻其详。”李锦乐端起一直未动的茶杯,大口一喝赞叹道“这不愧是皇后娘娘的茶。”
“锦乐,果真聪慧。皇上近段时间身体抱恙,诘儿今年也五岁有余,李太后可正嫌着赵洵近年来做事无章无度呢,何况当初她亲儿子的死多少跟赵洵挨点关系。依本宫看,不出一年,这太后就要明目张胆地把持朝政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李锦乐配合地问。
“哪怕本宫在外装的好生一副温顺模样,可这李太后怕不是第一个要处死的就是本宫。赵洵一死,本宫就成了太后,而她可就成了太皇太后。苏家虽不及她李家,可她但凡想垂帘听政,可不得先把本宫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拔掉吗?坐到这个位置上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本宫也如此。”
“我苏家,可不甘于一直屈尊于李家。唤你过来,不过是瞧着你被李家捉弄的可怜,给你条生路罢了。”
李锦乐也不再装什么,冷哼一声说:“苏皇后都说了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又怎么会给小女一条生路?怕不是小女有什么用的上的地方。”
“你倒是挺看重自己。”苏皇后嘲讽说:“你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便是你这李家二小姐的名号。没了这名号你可什么也不是。”
“小女本已是待油炸的蚂蚱,既然皇后娘娘赏了一条生路,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