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感阵阵传来。
他给何希打了电话,他说:“我好像要死了。”
何希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似乎如此多此一举。思考没有那么容易放下,不是谁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得过且过。
王珂只是其中之一。
有人无法接受信仰崩塌,有人依旧畏惧死亡。
如今的人间换了副天地。
张邯看到公告后,回到了四分五裂的家。
最后的日子她只想陪着女儿,四分五裂的家她没打算修补,木木很听话很懂事,她不想装,也用不着装。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孩子,除此之外再无瓜葛。
孩子他爸提过复合,张邯拒绝了。
她说:“搭伙过日子罢了。”
他们在一起这么些年来,张邯很清楚的认识了孩子他爸。她很清楚那不是回心转意,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填补不了了,没必要再装作不清不楚。
老头衫大汉名叫曾飞。
三十郎当岁也没找到媳妇。
共患难的大巴同志们各个拉下脸投亲靠友的时候,他就坐在地上挨个目送他们。有人问他“你不找你孩子去?”
“真信啊还,我都没个老婆哪来的孩子。”曾飞从裤子里扒出根香烟叼了上,没点火就过过嘴瘾。
“刘叔您呢?”
刘叔说的是那个老头,叫刘十二,不过没人觉得这是个真名。
刘十二慢悠悠的坐在曾飞旁边,伸手拿了他根烟说:“孤寡老人一个,就留这吧,还有个人陪——借个火。”
“室内吸烟犯法。”曾飞说。
刘十二咯咯咯地笑,他道:“现在,谁还管得着咱?”
曾飞用嘴努了努那唯一的三人间说:“那也别,那小不点身子不好。”
“行。就剩咱们五个了?”刘叔瞅了瞅空荡荡的客厅。
曾飞说:“那边估计还有几个,等会我过去看看,凑一块儿还热闹。咱们这也算是半个拜把子的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