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心情好的时候就温温柔柔地说“早上好”,还什么“没有你我的人生就只剩不幸”,心情不好就臭着一张脸,懒得掩饰占有欲,这不还是小孩脾性吗?
“你以前犯了错,不是很喜欢亲我的么,”祁渊说,“每次只要亲我一下,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的。”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叶盏说,“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祁渊很不解似的,“你在我这里永远有赦免权。”
叶盏是真的相信他痴心不改了,只要自己祈求,他就能得到除了自由以外的一切东西。
为什么不呢?这是最轻松讨巧的方式,只要他顺从、配合、祈求、讨饶,就能让日子舒坦点,让祁渊放松警惕,为逃跑创造机会。倔强只会带来痛苦和惩罚。
他向来能屈能伸,为了欺骗那些自视甚高的alpha,他可以装扮成孱弱粘人的oga,面不改色地吐露无数谎言。可是祁渊不一样,他一点都不想在感情上欺骗他。
我也是有底线的,叶盏想,绕着祁渊描一圈线,就能画出他的底线。
“我不想要这种特权。”他生硬地拒绝道。
“为什么不愿意伪装呢?像以前一样讨好我啊,像你对其他alpha一样摇尾乞怜不好吗?”祁渊倾身,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骗骗我,让我开心一点,我会假装看不出来你在骗我的。”
叶盏情不自禁一颤。他身上残存的alpha部分正为强大同类的靠近热血沸腾,在这个一口就能被咬中咽喉的位置,他浑身紧绷如拉满的弓弦。同时,他身上逐渐出现的oga部分又为alpha的靠近春心荡漾,非常渴望扑入他的怀抱攫取更多的爱抚。
一边是渴望逃离,一边是忍不住想靠近,叶盏用理智把这两种矛盾的心绪强行压下,抬眼望向祁渊:“你想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吗?”
“什么?”
“关于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走,关于3/4计划,那些所有你不知道的事,全部都告诉你。”叶盏谨慎地抛出筹码,“作为交换,你不能再追究今天这件事。”
祁渊凝视着他,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有几分真实,叶盏向后一靠,放松身体,拿出了游刃有余的姿态:“你想清楚,机会只有一次,难得我有心情主动坦白。你也知道,我不愿说的时候,谁都没法撬开我的嘴。”
他不愿意解释过去的事,一来是不愿意为自己做辩护,搞得自己好像在拼命辩解什么挽回什么,在他看来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接受。再来,他也不想祁渊改变对他的态度,最好不要产生厌恶以外的其他情绪,早点把自己揍一顿扔掉完事。
但是看到x-39肚子上的“1/2”标记后,他意识到自己早就卷入了一场看不清的迷局,他的回忆牵扯到太多有用的细节,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将一些关键的信息透露给祁渊。
“可以。”祁渊果然产生了兴趣,缩回了手,重又在床边坐下,两手自然地平放在膝盖上,就好像小时候在乖乖地等待睡前故事一样。
“让我想想,就从我们相遇开始说吧。”叶盏说,“那个绑架犯……”
“他叫亭午,和龙寅一样,他们名字里都有天干地支。”祁渊说,“他从小照顾我长大。”
“好吧,亭午,他在你12岁那年绑架了你不是么,把你托付给我然后他就挂了,死前一直说着什么‘不要回去’。”叶盏说,“他的胸口有一块金子做的徽章,上面就有3/4这个记号。不过这块金子很快被我融了后卖掉了。你还记得他为什么要绑架你吗?”
“没印象了,”祁渊摇摇头,“当时我病得很厉害,迷迷糊糊的,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从家里到了你怀里。”
“对,后来你爹找到了我们,就把你接了回去,顺便带上了我。他们说亭午是个叛徒,是个绑架犯,把你带走是为了敲诈赎金。我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当时除了送你回家没有更好的办法,你那么虚弱,靠我那点钱根本没法支撑你的治疗。而且你爹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我觉得他应该能够保护你。”
叶盏永远忘不了见祁臻的第一面,并且很容易就理解了为什么人们都愿意簇拥在他左右,如群臣膜拜着他们的君王。那是在他捡到祁渊后不久,叶盏感到自己被监控了。有一群高手在暗中潜伏,却不轻易靠近,甚至会帮他们解决一些麻烦。比如说,祁渊晚上睡觉的时候打了个喷嚏,第二天门口就会多出一床棉被,再比如说有隔壁混混上门挑衅闹事,第二天就被发现塞进了臭水沟里……
叶盏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终于忍不住跟踪一个高手,来到了一座行宫一样的酒店。那个被他跟踪的高手打开门,却没有进去,笑着说了声:“既然跟来了,不进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