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这脑子真的能读书吗?你还能知道1+1等于几吗?”
“等于你行了吧,你帮我读。”姜文希手里只有从姜辰那里顺的《连城诀》,她跳过那些看不懂的诗词,读的不亦乐乎。
夏叔叔陪张磊去的法庭,姜文希所祈求的魔法降临人间。她偷偷跟傻平对了暗号,告诉他自己知道了关于他的一切,出乎意料的是,傻平只是笑了一下,然后特别不要脸地派她回去取回了那个相册。还了那个名叫余林的女警的钱,交上自己的身份证提交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信息。
听夏叔叔讲,那个瘦的像个豆芽菜一般的小孩儿在法庭上很勇敢地站了起来,指认了自己的爸爸。对面的男人很是愤怒,得用两个法警才能控制住不让他冲出被告席,他未曾意料到自己儿子的背叛,过于相信那份来自于血脉的牵绊。
五年零十个月有期徒刑,张磊目送着自己的父亲走进牢狱。
他没办法走出法庭,甚至是夏叔叔背出来的,在他的背上不住颤抖,甚至不知这颤抖是来自恐惧,还是因为悲伤。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审判了他的父亲。
可是,他不后悔。
等这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快要开学了。
所有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傻平还在医院里,至少还得一个月时间才能出院。
姜文希明显感觉到,他走出了他的茧。他甚至谋划着要找一个工作——一个躺在病床之上半死不活的病死鬼居然已经安排自己要去做什么工作,她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解,也接收到了傻平躺着翻的白眼,实践证明,躺着翻的白眼比站着翻的更加明显。
她一直在传达着自己的疏离,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很多次都试图想要找她聊聊,进了房间却变成了“好好学习”之类的说教,姜文希静静看着面前男人脸上的皱纹,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他离开,又将是一年。
走的前一晚,他抱着姜文博,踯躅了许久,还是敲开了女儿的房门,“文希啊,今年暑假活着寒假去爸爸那儿玩会儿吧,你还没去过南方呢!”
寒假?暑假?那还有好久的时间啊,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奶奶私底下过来问过她,“你这孩子,怎现在跟你爸爸这么生分了,他这一年在外为了你们姐弟俩吃苦,你这不是让他心寒吗?你以为你爸在外面是在享什么福吗?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家几次,还不是为了你来以后能少吃点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就是不要再懂事,她想念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爸爸,眼前的他仿佛是个陌生人一般。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许久没人的灰尘的味道。当然,第二天,教室里便会被早晨各种早餐交杂的诡异味道充斥,暖气一熏,加上二氧化碳的催化,每节课来上课的带课老师都一脸勉为其难,每一个热爱教育事业的教师在闻过这个味道之后都会三思而后行,堪称青年教师对教育赤诚之心的炼金石。
夏闻远已经成功前进到了第一排,并且和李克桐成为了同桌,解放了姜文希。姜文希坐在了夏闻远的后面,开始了每天早上被夏闻远突然回头吓到的魔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