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轩是个话痨,半个小时时间基本上都是他再说,其余三人在听。姜婉如受不了,丢去一个刀子眼,拿出学姐架势教导:“学弟,可以消停一会儿吗?我耳朵要起茧子了。”
如此聒噪,“兄妹”俩如何受得了天天让他在这儿待着。
哼,安文轩偏偏不如她的意。不禁声音大了些,更是故意在吃饭时吧唧嘴,宋知许暗下扯扯他衣服,人家跟没看见似的,耀武扬威呢。
咳咳
宋知许清清嗓子,试图让气氛轻松些。楚辞以为她卡着了,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担忧的模样落在姜婉如眼里,恨不得立马站起来走人。
“没事,吃完了快去学校吧,别耽误下午上课。”
从没觉得一顿饭如现在这般如鲠在喉,宋知许叹口气,放下碗筷表示自己饱了,随即端坐在位置上,安静等待。
除了姜婉如,两个大男生很听话,快速解决掉剩下的,并且帮着收拾干净。姜婉如一时间坐立难安,恶狠狠剜眼女孩,随后四人一起回校。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秋去冬来,安文轩和姜婉如来的次数逐渐减少。可能是家里太冷,他们待不住。
如此以来,俩人倒是清净不少。
某次周末,二人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聊起即将到来的校招以及大考,楚辞满腹期待。
旁边的宋知许同样心怀期待,因为若是能顺利通过考试,那就意味着距离楚辞又近了一步。
女孩合上书,毛茸茸的脑袋微微歪向楚辞,和声细语问:“哥哥,如果你通过校招,我们是不是就该分开了?”
这个问题,迟早都得问。正好今日闲来无事,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遮遮掩掩。
少年抬起笔直修长双腿搭在台阶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仰望蓝天白云:“节假日,哥哥抽空回来看你。所以,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到学校去找我,知道吗?”
忽地,宋知许心情变得低落起来。他走了,自己又变成一个人。纵使他回来,可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而且,婉如姐姐去吗?他们如果有幸考上同一所高校,然后顺理成章走到一起,她该以何种心情面对。
想到那日安文轩的话,宋知许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在追赶楚辞,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似乎一切毫无改变。
但,楚辞这么辛苦,她不可以拖少年后腿。半刻后,女孩调整好心情,勾起唇角:“那我们说好了,哥哥一定要回来看我。”
楚辞抽出一条手臂,轻拍女孩柔软的发顶附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失信过。”
宋知许嘴角的笑意随着少年话语而逐渐放大,勾起小拇指扣住少年的,宛若要抓住他的心,言辞认真而又轻快:“拉钩,哥哥等我。”
不需要很久,给她两年时间。那时,他们均已长大成人,而她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到时要全部告诉楚辞。
少年宠溺勾手,喉结滚动,慢悠悠吐出一句:“好,我等你”。
那天之后,宋知许痴迷般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去。偶尔楚辞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能看见对面卧室手捧课本如饥似渴学习的人。
起初,他想可能快到期末考试加之该参加中考压力大睡不着。随着次数增加,某天深夜再次发现,楚辞忍不住打开灯,抽走女孩手里的课本,强迫她睡觉。
宋知许有些气恼,抬手去抢,奈何楚辞手臂太长,根本够不到。女孩不满嘟哝:“你干嘛呀,我没看完呢。”
楚辞不惯着,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严肃:“睡觉,眼睛还要不要了。明天中午放学跟我去店里测测视力,估计需要配一副眼镜。”
女孩典型的用眼过度,最近一段时间总喜欢揉眼睛。楚辞观察好几天,她一直推脱说不用,可能是天气太冷导致。哪曾想等到了眼镜店一测,才发现看不清楚的原因。
“哥哥,我不想戴眼镜,不舒服。”宋知许撇嘴,懊恼站在店门口。边上的楚辞态度十分坚决,冷了冷嗓音:“不可以,你先试试。刚才店员也说了可能是假性近视,你自己注意点,别再熬夜学习,说不定能自然恢复。”
他倒还好,视力一直保护的不错,就是忽略了宋知许,心里不是滋味。
此时店员招呼二人进去,递上一个白色框架,因为配眼镜需要等待些时日,让女孩先选一副自己喜欢的。宋知许围着几个柜台转悠老半天,考虑标价,禁不住愧疚。这也太贵了,半年生活费呢。
“哥哥,要不还是算了。反正马上放寒假,一个多月时间应该能缓和些。”
她心疼楚辞,根本不想让他乱花钱。何况,二人现在居住的房子一直都是少年在背着她交房租,曾经许诺负责的叔叔早已不知所踪。能省则省,留着给楚辞上大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