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起疑,是因为晏欢说海底水流平稳,海面却风急浪涌,火齐珠掉落海底,海底应是海流最急的地方,而他描述的俨然是火齐珠在浅海才有的景象,我始终不解,一直想在海流图中找答案。
就在这时,中阳山起火,晏欢当时在山上,他身份特殊,这样的巧合十分蹊跷,不能认定是天灾,还要考虑人祸,我大胆猜测有人害他性命,若我猜测为真,害他之人必定知道他的秘密,那除了屋内四人,边煜城的两三心腹,就是酒宴上被告知的祝尤余了,当然宴会上耳目众多,可能会被其他有心人听到,而且晏欢从南渊到阑京,一路颠沛流离颇为曲折,秘密或偶有泄露,无法断定。
可没过几天,边煜城铺子里收上一颗东珠,东珠出自南渊,极其珍贵,向来为王族享用,采捕规矩严格,偶有一颗现于闹市已是稀罕,在我要求下,他竟又寻得七八颗,阑京莫名出现一批名贵东珠,中阳山起火,两件事放在一起,我看像受人指使纵火烧山,得了东珠为酬,再把东珠换成金银来花销。”
一番话说完,边煜城完全怔住,还是鲁锵先反应过来,问道:“你意思是祝尤余要杀晏欢?难道他不想找火齐珠?”
“我怀疑火齐珠在他手里。”
叶澜修不顾这话多么石破天惊,平静的顺着思路继续讲。
“他不想被人发现珠子在他手中,就在我们即将入海前亲自来到阑京,送上海流图,直接将入海推迟到数年之后,当意外得知晏欢能探海底,又决定杀他以绝后患,南渊王者一脉向来自私狠戾,冷酷无情,那天酒宴上的祝尤余,和善的透着诡异,反而我这番推论才更像真实的南渊王者。”
边煜城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这番推论的确大胆,可祝尤余曾拿出海流图,所以得到了所有人信任。”鲁锵道。
“我到目前并未发现海流图有问题,姑且算它是真的,不然祝尤余怎么找到火齐珠呢,可我们若听他的在这里埋头做老学究,三年五载之后,恐怕他所图谋的早已得逞,一切都迟了。当然,我并无证据,对于他拿着珠子到底要做什么,就不知道了,交换?威慑?总之太多可能了。”
在旁听了半天的晏欢冲了过来,满脸义愤填膺:“哈哈赫赫赫哈哈哈……”
鲁锵伸手摸摸晏欢头顶:“知道了,若真是他,我填了他的海!”
边煜城红眸似火,闪着喷薄怒意,咬牙道:“不必在这里猜了,如今有两艘船已造好,我们即刻出海!和祝尤余面对面对证,问个清楚!”
“去是一定要去的。”叶澜修面色冷峻,“此事干系重大,若有失误,火齐珠恐再难寻到,我等定要好好筹谋,一击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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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二十六颗珠
天边圆日黯淡,巨浪如饿虎群狼般奔腾而来,跃至高空数丈,又狠狠向海面砸落,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冷冽海风贯穿其中,卷起片片飞沫,腥咸气味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