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逼连说话底气都不足……
沈明屿视线一直落她身上:“好。”
两人互动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变了颜色,变成粉红色……
洗手作羹汤的太太,目不转睛看太太做汤的先生,郎才女貌,旁人插不进的氛围,哎哟,围观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传递几个暧昧眼神,都无比确认了一件事:先生喜欢太太,很喜欢!
阮轻轻不留痕迹松一口气。
听见沈明屿从善如流的回答,她不禁生出一咪咪好感,当然无关男女情爱,是对他教养的赞赏。
沈明屿教养风度极佳,矜贵却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傲,上位者的气息自然流露,却是圆融温和的,更容易让人心悦敬服。这一点,从王管家她们每次提到他时的神态语气便可窥伺一二。
阮轻轻掀开盖子,突然闻到一股焦焦的味道,一怔后赶紧低头,好嘛,梨焦了,汤底也黑了。
赶紧关上火。
阮轻轻欲哭无泪:老司机翻车了。
好了,谁也喝不成了,要倒掉重新做。
这是对她刚才动摇离婚念头的惩罚么?
果然,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会阻碍她赚钱的脚步,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那一丢丢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这婚还是越快离越好。
阮轻轻发誓,她绝对听见男人短促的笑声了。
将人婉言劝出去,阮轻轻苦逼地从头准备。
不是她逞强一定要证明自己会煮冰糖雪梨汤,间接自证完全没有要毒·害继女的想法,而是她要赚钱!那一千块就像掉在驴子跟前的胡萝卜,由不得她不积极。
哗啦啦的流水声,就是她在哗啦啦在掉的辛酸泪。
打工人的辛酸泪,反正沈明屿这个资本家不会懂!
终于煮好,阮轻轻用小碗盛好汤水,放进托盘,边在旁边摆勺子边在心里与系统对话:【一定要我亲自送上去吗?】
系统:【是的,宿主。不必送到您的继女手中,只要送进她房间即可。】
阮轻轻:【……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沈一渺现在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炸弹爆炸时,还分碰没碰到么,领域里的活物下场都一样,而对方的领域房间。
一咬牙,她端起托盘走出厨房,楼梯口恰好撞上换了身居家服的沈明屿。
换下正装的他,凌厉少了,更温润儒雅,不像一个在商场中披巾战斗的大佬,更像一个家境良好一心沉醉学问的专家学者。
阮轻轻不自主多看了两眼。
沈明屿扫她一眼,便温声问道:“要给一渺的吧。”话虽疑问,但口吻陈述肯定。
阮轻轻抬眼略僵一笑,点头。
沈明屿凝神片刻,不疾不徐道:“我来吧。”
一渺和她之间明显存在误会,且这误会让一渺对她生出一些负面看法,一渺此时情绪必然不稳,让她碰面可以预见的不愉快。
因此,即便她想改善与一渺的关系,现下也不是恰当时机。
可出乎沈明屿意料,阮轻轻竟如一只漫步的猫,轻巧避开他双手,转到一侧,说道:“我端去就好。”
站稳侧目,阮轻轻暗道好险。
稍稍后退一步,她差点白眼上天。
这是一碗汤么,这明明是一叠红票票!谁抢,她跟谁急。
沈明屿不着痕迹拧眉。
她到底想做什么?
去和其他家长交涉还在正常范畴,之后的煮粥、送粥和现在汤水一样,完全不必她亲力亲为,一个称得上陌生的小女孩有什么值得她如此付出?想来想去也只他自己了。可问题是,她对近在眼前的他避之不及,虽然她已极力克制,但怎会瞒过以敏锐著称的他。
沈明屿的见识不可不畏广博。
从富家少爷到十六岁家破人亡,拖了一屁股债,到大学一边读书一边积攒第一桶金,毕业后创建公司几经波折到如今规模,人间百态,各色人物,大小风浪,他都亲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