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渺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看着沈一渺僵硬颓唐的背影,阮轻轻趟雷似的蹑手蹑脚跟在沈明屿脚步进了房间。
沈一渺的房间是欧式宫廷风,繁复的花纹雕刻,华丽复古的装饰,每一眼都是一摞人民币,每一吸都是金钱浓郁的芳香。阮轻轻虽告诫自己安贫乐道,但资本主义的温床委实舒坦,让人乐不思蜀。可她今晚就要和沈明屿提离婚了,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绝不敢有什么均分家产的非分之想,净身出户,安然无恙走出这栋别墅,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了,并非妄自菲薄,以她的能耐,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挣不来沈一渺的一间房。想想很快就要和她的大床和按摩浴缸永别了,阮轻轻心如刀割。
呼。
阮轻轻蹙眉长吁一口气。
沈明屿若有所思地回首看了她一眼。
阮轻轻毫无所觉,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看向沈一渺道:“给你煮了点冰糖雪梨,先放桌上了,记得趁热喝。”
她将声线放平缓,生怕突兀的起伏刺激到这个情绪不稳的叛逆少女。
阮轻轻的声音本就软软糯糯,此时放缓,听在旁人耳里,无端让人品出几分温柔包容的意味。
沈一渺的低落肉眼可见,那副看破红尘,生无可恋的气息环绕周身。她的眼神暗淡无光,整个人恹恹地靠坐在窗前。
心灰意懒,仿佛一直以来的坚持被狠狠敲碎,怀疑起人生和自己。
吴瑾华两人来时还眉欢眼笑,神采飞扬,不久后便不欢而散,这期间沈一渺也未见过其他人,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三人不仅仅是小女生生出口角不欢而散那么简单,联想到齐梦梦的特殊之处,那她是不是发现了推人事件其实另有真相?
大胆猜测,推人的其实根本就是吴瑾华,她怕担责任把沈一渺推出来当挡箭牌。而齐梦梦了解到沈一渺的家境后顺水推舟,想趁此讹诈一大笔,她不在乎谁是凶手,只关心能拿到多少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