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您好像十分重视这孩子。”
“唐烬是我故人之子,又天赋异禀,尊师重道,怎能辜负。”
秦鹤鸣笑着说:“确实如此。他这般性子的人,我也只见过一个。”
至于是谁,两人都心照不宣。
到了玉带河后,逸清听着湍湍流水,突然道:“我今夜做梦,梦到李清净了。”
秦鹤鸣浑身一僵。
“是他屠尽浮光渊那日。他同我说,我们修的道都错了。”
秦鹤鸣:“夫子……”
“李清净说我们都是老顽固。浊恶才是本根,他要用浊恶,来荡尽天下尘,换得海晏河清。”
“不愧是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
秦鹤鸣言语里满是厌恶。
可逸清却极其平静。
她问:“你觉得,唐烬和李清净,又几分相像?”
秦鹤鸣:“七八成吧。这两人怎能相提并论?”
在他心中,唐烬品学兼优,跟那杀千刀的李清净有天壤之别。
可很快,他又记起,李清净在浮光渊时,也是人人称赞、师祖宠爱的好徒弟。
逸清闻言,缓缓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停在桥上,沉默以对。
徽州城外,紫薇山庄。
一辆昂贵精致的马车缓缓停下。
帘子掀开,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
正是赫亲王,唐泽。
他抬眸,远远的看了眼徽州城门,眸中涌出几点嘲讽。
“王爷,您的房间已经备好,是要现在过去?”
唐泽:“恩。”
房间内,侍女丫鬟跪了一地,极其铺张奢华。
可没人敢多说什么。
唐泽坐定,悠然道:“振刀堂的人呢?莫非还要本王爷等?”
庄主顿时满头冷汗,匍匐在地。
“王爷,柳夫人应当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很快便能到的。”
话音刚落,便有人上前汇报。
“王爷,庄主,振刀堂的人到了。正在大堂候着呢。”
唐泽脸上稍又不悦,他起身,踩着庄主的手走了过去。
大堂内,柳夫人捧着茶,轻抿一口。
她的神色极为淡漠,哪怕看到唐泽,也没有要行礼的架势。
唐泽身后的侍从出言呵斥:“即见王爷,为何不拜?”
话音刚落,柳三山便冷冷看来。
“若是以王爷身份前来,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