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同你说过的。李清净虽为修道之人,却信奉浊气。”
“而浊气,唯有在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时,才最为强盛。”
秦鹤鸣细细一想,也是目瞪口呆。
“他、他不会吧?已经疯成这幅模样了?”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消失这几年,应当都在为此奔走……”
“鹤鸣,劳烦你去找一趟君明夫子。我需他牵线搭桥,帮我联系安亲王!”
秦鹤鸣不敢耽搁,匆忙转身。
逸清长叹一声,推动轮椅,摸到了自己放在木架上的长剑。
这是一把断剑。
李清净十六岁那年,以一身好剑术、热心肠,名震中原。
之后,他外出游历,在十七岁生辰这天归来。
那是静谧而漆黑的夜晚,日月无光。
李清净面色如沉水,手握修影剑,与她在月下比剑。
她输了,而佩剑,也被李清净硬生生斩断。
稚嫩的少年单膝跪地,点漆般的眼眸,宛若深井,一眼瞧不见底。
他说:“师父。我这道,修不下去了。”
这话,放在浮光渊,那可是大逆不道的。
逸清震怒,罚他去山腰的道观中独自修行。
李清净便真的在道观中待了整整一年。
直至他十八岁,手持长剑,屠尽浮光渊上下……
逸清猛地抓起长剑,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
她咬牙,怒喝一声,将长剑仍在地上!
地上,断剑剑刃森冷,在日光下泛起莹莹白光。
辽国帝都,承华宫。
月色暗淡,唯有几点星芒闪烁。
李清净推开红木大门,缓步而入。
平坦的青石板路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