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颜柳虽然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却拉不动,又求助地看向颜汐,“颜东家,能不能放开我师父?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
敢情是师徒啊?
颜汐看看两人,她又不是警察,管不了别人打自己孩子,叫了一声“小柳”,示意颜柳放开。
颜柳没好气地将人推开,“跑我们店门口来教训孩子,好大的威风啊。要打孩子,不会回家打啊!”
那中年男人经过这一出倒是冷静下来,拉着衣襟正正衣衫,冲颜汐行礼,“刚才多有冲撞,这里给小娘子赔个不是。”
“没事没事。”颜汐到底也没摔伤没碰痛,就是差点摔了而已,当然不会计较,看看这两人,“这位先生,要不我给这孩子打热水洗把脸吧?”大冷天眼泪挂脸上,风一吹就容易皴着。
那男人回头看孩子脖子上也被藤条抽到,脸色一变,拉过来仔细看了,发现没有破皮,才松了口气。
颜汐好意相邀,他气头上打了孩子,现在也担心,就答应了。
颜柳带那孩子去洗脸,颜汐请这男子坐坐。
这中年男人倒是健谈的。原来他姓秋,是租住在隔壁槐树胡同的小戏班的班主,刚才那男孩是他收养的关门弟子,打算传衣钵的,艺名秋连荣。
“颜东家店里卖的东西实在好吃,那孩子管不住嘴,几次偷跑出来买吃的。今日我回去得早,刚好看到,才追出来的。让颜东家见笑了。”
他又仔细解释道,“这孩子现在的年纪,正是养嗓子的时候,饮食宜清淡。万一倒了嗓子,这辈子就完了。”
秋班主声音好听,说话也客气。这么细看,发现这秋班主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估计唱戏的时候唱的肯定是油头粉面的小生。
颜汐理解了,这是为了艺术要节制饮食呢,“原来是这样。秋班主放心,我家的关东煮其实也是蛮清淡的,以后我知道了,若是他再来买吃的,一定提醒他,不卖给他。”
秋班主连连道谢,可能是出于不好意思的补偿心理,就买了几串颜汐说清淡的关东煮。
他吃相斯文优雅,颜柳带着秋连荣出来时,他连一串豆腐都没吃完。
秋连荣洗干净脸,走到他边上,低低说了一声,“师父,我错了。”
秋班主对他显然还是很疼爱的,摸摸脑袋,将剩下的一串关东煮递给他,“这个果然很清淡,你吃吧。”
秋连荣喜出望外,拿过来几口就吞下去了,“师父,你今天出门,有没有接到戏啊?”
原来京城里,大戏班有专门的戏园子养着,像秋班主是个小戏班,只能到各个戏园子赶场。戏园子一天到晚要演出,大戏班尤其是台柱子,为了保养嗓子也是为了拿乔,自然不会每场都演。
戏园子也得多弄点戏班子给观众看个新鲜,所以空场的时候,就花钱让小戏班子来演上一两出,算是串场。
秋班主这小戏班子,人不多,他对班里的人也挺好,给大家的分润也比其他戏班子高点。所以戏班子里大家感情还不错。不过,因为没钱请人写戏本,唱不出什么新戏,所以一直只能是串场的角色。
颜汐只觉得每行都不容易,送了这两人走,回到柜台里继续做生意。
颜柳眼尖,一下就看到照顾含香的那个妇人,跟着一个仆人往外走,“小姐,那个含香,大夫说她怀的是个女娃。”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看到那个妇人带了大夫进胡同,就跟着去听了一耳朵。”
他发现颜柳虽然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却拉不动,又求助地看向颜汐,“颜东家,能不能放开我师父?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
敢情是师徒啊?
颜汐看看两人,她又不是警察,管不了别人打自己孩子,叫了一声“小柳”,示意颜柳放开。
颜柳没好气地将人推开,“跑我们店门口来教训孩子,好大的威风啊。要打孩子,不会回家打啊!”
那中年男人经过这一出倒是冷静下来,拉着衣襟正正衣衫,冲颜汐行礼,“刚才多有冲撞,这里给小娘子赔个不是。”
“没事没事。”颜汐到底也没摔伤没碰痛,就是差点摔了而已,当然不会计较,看看这两人,“这位先生,要不我给这孩子打热水洗把脸吧?”大冷天眼泪挂脸上,风一吹就容易皴着。
那男人回头看孩子脖子上也被藤条抽到,脸色一变,拉过来仔细看了,发现没有破皮,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