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事看着货物底下的水迹,苦了脸,只想大哭一场。
那些人看到朱管事这群人,相视一笑。
其中一个开口道,“多谢郑兄,幸好郑兄提醒,我们才避过了货物受损。”他们本来也犹豫要不要跟朱管事一样,找民宅试试运气,看到郑管事租了岗亭库房,才跟着改变了主意。
那位郑管事依然是沉稳的模样,对其他几人拱手说道,“哪里哪里,我们做管事的,不过是主家的下人。既然主家信任让我们做了管事,自然要管好货物。货不出问题,就是管事;货要是出了问题,别说自己,就怕连累了家小。做事稳妥为好,太过意气用事可不行。”
“郑兄说的是。”
“还是郑兄明智,这句意气用事说得好。其实这官道沿路,也是没好地方安置货物。往年碰上这种天气,哪次不是得损失几车货物的?这岗亭库房虽然贵了些,修得倒真是不错。”
“是啊,若是前面的岗亭库房也是如此,咱们这次的货物看来不会受损了。花点钱回去顶多被训斥一顿,总比损货赔钱好。”
站在屋里,听着外面大风如鬼叫一般,屋顶上不时有树枝刮过,眼前大雨不断砸下,片刻功夫门前的空地上,就出现了一道道水线。很快水线又汇聚成小溪一样往低处留去。
天色暗得屋子里都得点上火,不然都看不到里面。
这种暴雨之下,民房能有多少安全?
众人不由纷纷点头,再不甘心又如何?还真像那些书吏和衙役们说的那样,这是新野县,绕过谁也绕不过这位刘知县。哪怕朱家那管事,仗着知州大人的势在应城可以横着走,在这新野县,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啊。
不过看看这岗亭房子,那刘扒皮吃相是难看了些,但还是做了点实事。至少这库房就修得很好,贵也有贵的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