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甩脱了人,可是两人身上还是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他们应该赶往黍国方向去了。”公子樾系好了绳结说道。
他们逃离并未直行,而是绕了个圈子,绕到了那群人的身后,那些人想要追捕,必然会快马加鞭,也会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些是霖国人。”宗阙拉下了自己的衣袖道。
“确实是霖国口音,但霖国的消息不该这么快。”公子樾坐在他的身侧,看着跳跃的火苗沉吟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公子纾不可小觑。”宗阙将蘑菇翻了个面道。
他的手段只是警告,至少对方不敢在明面上动手,就会有很多掣肘。
如今各国是平衡而蠢蠢欲动,公子纾的背后站着宁国,公子樾的背后却还有故国的追杀。
六国争斗,权谋固然重要,但再深的权谋也敌不过一力降十会。
就比如这次的追杀,追杀者在鲁国毫无顾忌,横冲直撞,而遇上这样的毫无章法,计谋往往无用。
“樾之处境还好,只怕母后在宫中,若妃狗急跳墙。”公子樾说道。
“黍国未亡,你母后生命无虞。”宗阙说道,“不过此行前往黍国,结果有三种。”
“樾愿闻其详。”公子樾说道。
“一种是宫中忌惮你会向黍国借兵,以你母后为质,一种是宫中怕将你逼到绝境,就此反扑,反而会放松。”宗阙将烤熟的蘑菇递给他道,“第三种是黍国不愿意趟这淌浑水,与霖国为敌,将你移交。”
三种结果,一旦行差踏错,就有可能身亡。
公子樾捏着那根树枝道:“霖黍两国相临且交好多年,樾不会借兵,况且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如今未遭大难,黍国必不会为了非本国公子而擅自与霖国为敌,父王尚在,此举形同谋逆。”
他不会去赌第三种可能,宁国虽与霖国一国之隔,可强邻在侧,一旦霖黍两国出了问题,内部的瓦解要比外部的冲击破坏更大。
“霖王或许会这么想,但若妃不会。”宗阙说道。
有的人能想的长远,而有的人只会顾及眼前的利益,只要自己能受惠,无所不用其极。
“当年那则故事恐怕压制不了她太久。”公子樾轻轻叹气,“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有可能对母后暗下毒手。”
而他在外的追踪也不会断掉,公子纾虎视眈眈,如今所有的难点好像又聚集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