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退下,到了殿外扶上了宦官的手,上了步撵。
“主子,就这样放过公子樾吗?”宦官问道。
“怎么可能,本宫一定要让他身首异处才能放心。”若妃微微抬起下巴,眼尾哪还有一丝湿润,“只有他死了,本宫才能安心。”
“是,主子。”宦官低头说道。
霖国宫中一片平静,黍国却到处都是追踪之人。
“父王,真的不管吗?霖国也太不将我黍国放在眼里。”黍国公子铖跪地说道。
“霖王本就不会让公子樾登基。”黍国大王负手看着窗外的风景道,“霖黍两国虽看似交好,可我黍国一直被压制,公子樾又有我黍国一半血脉,若让公子樾登基,岂不是相当于我黍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霖国的疆域。”
“那就这样放任?”公子铖问道。
“公子樾前往宁国,早已有所得罪,如今若联盟破裂,我黍国也好名正言顺的另寻盟友。”黍王说道,“否则城门失火,恐怕殃及池鱼啊。”
“那姑姑怎么办?”公子铖问道。
“铖儿,做大事者,有些东西该舍就要舍。”黍王思索道,“只是不能让公子樾死在黍国境内,否则太明显了。”
宁国消息不断传送,一天一封甚至几封,不断更新着消息。
“公子,黍国已开始私下驱逐公子樾。”叔华叹道,“他进入黍国这步棋走的不高。”
“霖黍两国太过交好,于天下大势无益。”公子纾看着消息道,“公子樾并未借兵,也是想巩固两国邦交,但可惜霖国愿意,黍国却不愿意一直有人压在头顶。”
“黍国若能拉到公子麾下,大事可成一半。”叔华看着消息道,“只要若妃的人能杀了公子樾,联盟当即便会破裂。”
公子纾同样沉气,眸中却并无喜悦,以往他们步步算计,从无错漏,可公子樾的身边还有一人,那个人是变数。
一切未定之前,即便已经自认算无遗策,也有可能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他总觉得心神不定,但差在哪里呢?
“殿下,快马传报!”殿外有人匆匆进入,呈上了信帛。
信帛之上颜色为红,乃是八百里加急,公子纾起身拿过,看着上面的消息眉头拧的很紧,带着一种怔然。
叔华有些疑惑,正欲起身时却见男人嗤的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笑的浑身都在震颤:“果然是棋高一招。”
叔华起身看去,信帛正中只有一行字。
公子樾重病身亡。
重病,与若妃无关,一切计谋因为这个消息戛然而止。
霖国王位不再有争议,黍国也无护持不利,毕竟是重病,无可奈何。
黍国无从发难,两国邦交暂时不会破裂。
“公子,此局已破。”叔华叹了一口气道。
“叔华,公子樾真的死了吗?”公子纾收敛了笑容问道。
“被逼到那样的境地,无生路可走。”叔华看着那则消息道,“而且即便重病身亡,遗体也要运回霖国,葬于王陵之中,只怕不能作假。”
公子纾坐在座后撑住了额头,眸中深思:“叔华,我们这次可还有什么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