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阙深深看着他半晌,转眸道:“我帮你看。”
“辛苦。”奉樾拿过了一封奏疏,粗浅看过之后在其上落上了字。
天色昏暗,宫中掌了无数的灯,烛火跳跃,奉樾转过一封奏疏时轻轻动了动肩颈,眸光落在了身旁跪坐的男人身上。
男人跪的笔挺,即使从前在宫外没有拘束,他的行事似乎也如现在一般认真沉稳,灯花轻爆,烛火轻轻跳跃,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眉眼上轻轻晃动,却似乎不能干扰到他一分一毫。
这个人,即使奴隶印记并未抹去,似乎也不影响他骨子里的贵重,他与他见到的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奉樾看的出神,却未觉男人笔触停下,猝不及防对上了对方的视线,虽有窥伺之嫌,奉樾却是笑了一下:“怎么了?”
“你累了?”宗阙问道。
身旁人的目光留的太久,不能忽视。
“嗯,我累了。”奉樾问道,“你不累吗?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这些繁琐无用的东西。”
“还好,你休息一会儿。”宗阙沉下心神,目光重新定在了新的奏疏上。
虽然有些事情会觉得没必要,但需要做的时候还是要做好。
他看的认真,奉樾托着侧颊,回想他昨日的神态举动,心中微漾。
他极少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冲动的时候,只有昨日,只有那个时候,他说他想那么做。
以下犯上,同榻缠绵,乃是极亲密的事,他如今的话语倒是比从前多了一些,但是总觉得状态与昨日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奉樾倒是见过父王与母后相处,可他二人恪守夫妻之道,举案齐眉,从无过多的言行举动,而当侍寝时,他是不能看的。
莫非那样的情热冲动只在床榻之上?
奉樾思忖许久,即使目光停在了奏疏上,也是心不能静。
“大王,您该歇息了,明日还要早朝。”殿外的侍从看着时辰提醒道。
声音传来,奏疏没剩下几封,宗阙看向了旁边的人道:“你先沐浴,我帮你看完剩下的。”
“好。”奉樾传唤,侍从搬了浴桶热水进来,让他进内殿沐浴。
宗阙看着剩下几份,1314探头道:【宿主,你工作这么投入,不怕忽略了任务对象啊?】
【忽略?】宗阙视线扫过,确定没有什么重要内容,批阅后放在了一旁。
【是呀,你一晚上都在忙工作,都没有怎么理人。】1314说道。
它虽然是个单身统,但对于人类基础的情绪还是很敏感的,刚定情的热恋期,男朋友只喜欢工作,简直就不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