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传来了药碗破碎的声音,侍从匆匆询问:“殿下?!”
“药碗洒了,换一碗来。”公子纾用帕子擦过了手上的药汁道。
他只是还不太习惯那个人永远离开了,但总会习惯的。
……
叔华的尸体被交给了小童,那座院中的哭声持续了很久后,小童套上了马车,将棺椁放在上面,冻红着脸,架着车离开了宁国的国都。
公子一直想隐居,他给的地契就在鲁地,鲁地风景四季如春,才不如这宁国王宫一般寒冷。
叔华身死,宁国却只传出了叔华逃亡的消息,只是无人追捕,明眼人也知道其中是出了什么事。
“叔华离开,公子纾如断一臂。”奉樾收到消息时看着屋外的雪景道。
大雪覆盖极美,这样的美也能将一切东西都掩埋其下。
“公子纾多疑,他会信的只有他自己。”宗阙看着裹着蓬松斗篷的人道。
“纵使得了天下,身边却无一可信之人,想想真是可怜。”奉樾拢着斗篷,靠在了宗阙的肩膀上,“万幸我身边还有你。”
“伯国的事谈的怎么样了?”宗阙揽住了他问道。
“以汶都为界,东西划分。”奉樾伸手接着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道,“汶都归属霖国,以后便是门户了。”
宁国屠城之举得到了一座空城,即便占着也无意义,而给了霖国,重新撒扫,逃离的百姓还有个安身的居所。
宁国强悍,公子纾更是杀伐果断,只是若叔华在他身边,必会劝他不要屠城,可叔华不在,没有了鞘的保护和周全,这把剑太过锋利,有时候反而会刺伤自己。
“接下来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再起兵戈。”宗阙说道。
各国受损严重,此时不宜再挑起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