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乐眉头微蹙,他不太喜欢这种把阙宝排挤在外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好好的,突然来了个人,小孩儿就必须成了那个避嫌的外人一样。
他读了书,也经常看新闻,知道他还没有到婚龄,即使对方真的不在意,他也见过有了后妈的孩子过的有多么可怜,这里是他的家,也是阙宝的家,或者说这里首先是阙宝的家。
“季婶,我可能结不了婚。”相乐说道。
相乐知道对方是好心,这十里八村的想要结婚,怎么也赖不到一个媒人的头上。
“怎么个说法?”季婶问道,“你有什么疑虑你尽管说,人家那边怎么都好商量。”
“这房子不是我的,是阙宝儿的。”相乐说道。
他实在也是不想跟一个陌生的人突然谈到结婚的事。
季婶明显懵了一下,嘶了一声道:“你这不会是不想结婚蒙我吧?我可跟你说,那姑娘可是有人抢着要的,就是喜欢模样漂亮的,这房子不是你的也不要紧,人家的意思是你人过去就行,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再说了……”
季婶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们这自小相依为命的,不是哥俩,胜似哥俩,那孩子也有出息,可他有出息以后是要往外走的,到时候当了官,也是要娶老婆成家的,到时候就剩你一个人,你还自己一个人过啊?该打算就要打算起来,别等好的都被挑走了,到时候真想找都找不着,只能打光棍了。”
相乐也愣住了,他其实觉得自己日子很有奔头,也没想过结婚。
但阙宝确实有一天是会结婚生子的,墙上的奖状很多,他会越走越高,现在是镇上,以后是县城,说不定以后还要去省城里,他们也会越离越远,他也不可能时时都跟着,他自己不嫌烦,小孩儿可能都会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