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真想去你腹中一观。”潋月笑道,“若日后我没了性命,你便将我吞了,也算是造福于你了。”
宗阙看了他半晌,默默退入了他的袖中。
“出来。”潋月往袖中掏,他便再往上游一些,缠在臂上虽不算紧,但拽不出来,“这般不听话,就不怕我把你吊在车窗外喂了鸟雀?”
“嗯。”那清冽稚嫩的声音应了一下。
潋月眉头轻挑,发觉自己对这样的有恃无恐竟是不生气的,反而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跟他耗。
……
前往槁地路途颇远,行程处于巫地之中时还是一片葱郁,但越往西行,草木就越是稀疏,连那山林间的树木都皆是枯萎,或是被扒光了树皮,进入槁地之时,路边已可见饿殍,所见活人皆是有些有气无力甚至浑浑噩噩的。
他们见过车架时倒是眼亮,只是看到周围的护卫皆是眸中忌惮,可难掩那种跃跃欲试。
土地干涸而皲裂,即便有一二禾苗,也是枯死的状态。
因为此番景象,他们夜晚不便行进而扎营时护卫皆是戒备状态。
“不是说各地皆有相助一二?”潋月唤了巫厥进帐问道。
“相助之物应是去了王城,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巫厥说道。
此处景象实在让人蹙眉,但天灾之前必有取舍,若无一场大雨,槁地的情况只会更糟。
潋月看着帐外的月色沉吟:“此行还需加快行程,日后不必再安营帐,夜晚或燃篝火,或住车内,一路皆不要露富,食物更是如此。”
巫厥行礼道:“是,国师仁善。”
潋月闻言,唇角轻勾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仁善……罢了,你先去处理……”
“什么人?!”
“敌袭!!!”
帐外传来兵戈交织之声,火光骤然大亮。
潋月看向了帐外微微蹙眉,巫厥掀起帘帐,正见那被火把点燃的帐篷。
此处干旱,帐篷一类又易燃烧,自是一点即燃,火势冲天而起,兵戈在其中交织,隐隐可以闻到血腥味和焦灼的味道,马匹皆惊,嘶鸣不断。
“什么人?!”巫厥厉声问道。
“大王子,是山匪!”护卫急道。
前来进犯的人穿着布衣或是一些散落的兵甲,攻击却很迅猛,毫不客气的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