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相处,他觉得国师的身上就像是一团谜团,可人人身上皆有秘密,世间本无完人,国师能做到如此救民于水火,宽恕那些敢对他口出妄语之人,他实在无法用恶意揣测他。
“你可知你我之事……”巫厥的话戛然而止。
“你我之事与他人无关。”诵将他身上的伤口一一包扎好,将破碎的衣襟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上,检查他身上再无伤口后起身,却被拉住了手臂。
“诵,你真的要与我彻底陌路吗?”巫厥问道。
诵轻轻抿唇,抑制住眸中的酸涩,回眸看向了他问道:“那你想让我如何呢?我对你情深一片,你对我避而不见?”
“自然不会如此。”巫厥反驳道。
“那就是暗通款曲了?”诵挣开了自己的手臂道。
“何苦说的这么难听,许多事都需要暂时隐忍。”巫厥蹙眉道。
“厥,如今我已不知你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道,“我知你双臂皆可使剑,你那处伤是为何而受你我心知肚明,你若说需隐忍,最初你若同我说不得不为,我必会听你的,可如今这样的计太拙劣了,若需隐忍,还请大王子待到不必隐忍之日再来说清吧,告辞。”
他端起托盘离开,巫厥阻止不及,看着臂上重新渗出血液的布握紧了拳头。
潋月!若无他,他们当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雨水让地面有些泥泞,诵的脚步匆匆,更是沾了不少泥水,他站在了重新烘起的火堆旁,将其中的血布丢了进去,衣袖却被什么扯了扯。
诵回眸,看到了低头看着他的灵鹿道:“不是说让你待着休息,这样乱跑伤口又要裂了。”
灵鹿低头舔了一下他,诵抬手摸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已是满脸泪水:“我无事,不过是被风迷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是在哀凄自己,还是哀叹曾经所爱之人如此不堪,甚至在回想曾经他的生死与共是否也有做戏的成分,或许他一开始便不该掺和到王权之中,若只是在瑶地分别,或许记忆之中皆是美好。
灵鹿低头看他,诵随意擦了一下脸,凑近去看它的伤口:“别动,我看看,若是挣松了,还需要重新包扎。”
缠着的布略微解开些,诵看着那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小心用帕子碰了碰道:“好像已经愈合了,里面还痛不痛?”
灵鹿看着他轻轻摇头。
“那便好,我之前接的雨水应该晾的差不多了,帮你把弄脏的毛擦一擦,要不看着骇人。”诵摸了摸它的头,却又被舔了一下,“好了,我没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