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后若登上王位,为保统治绵延,身边必有女子。”潋月看着面前雪白的灵鹿,伸手摸了摸它的颈毛道,“王子厥爱权势胜过一切,我对此也是赞成的,巫地未来需要一位有能力的王来统治,却不需要他为一段感情而迷失挣扎,扰的众生不宁,不论哪一点,你都无法接受。”
诵听着他的话,发现他无一处可以反驳,他的确无法接受,那个人不会为了他放弃王位,权衡之中,他毫无胜算:“那国师为何还将灵鹿予我?”
“留下才可死心。”潋月看着他满脸的愁绪笑道,“而且它与你亲近,留在身边也不至于独自黯然神伤,若让灵鹿选,它无论如何都会选你。”
话到此处,诵已知他在其中掺和了一手,可他若真与厥两心相印,没有任何漏洞可钻,无论他人如何行事,也无法拆散他们,但事实却是他们矛盾本就存在。
“多谢国师。”诵还是说出了感谢,因为他将灵鹿留给了自己,“可是此行要如何改道?”
若专程为了送他,大王子自不会允。
“据说你师从瑶地的大巫。”潋月说道,“月曾对大巫仰慕许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以此名义可行?”
“可师父已隐居多年。”诵说道。
“不便打扰吗?”潋月沉吟。
“没有,师父只是不喜外人打扰,谷中出入也只有巫,国师高义,救槁地百姓于水火,我给师父去信一封,想来他不会拒绝。”
“那便好,从前许多巫术早已失传,月也想与大巫探讨一番。”潋月笑道。
“是。”诵行礼道。
……
行程已定,巫厥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瑶地?!”
“是,国师的意思是想要去瑶地拜访大巫。”侍从说道。
“为何如此决定?”巫厥蹙眉。
“国师已往王城去信,此行怕是不能更改。”侍从说道。
巫厥握紧了剑柄,潋月千方百计想让他与诵分开,若真是到了瑶地,只怕诵会再难离开。
可若将他放在瑶地也是安全,至少无人可害他,潋月此举到底是为何?
巫厥无法参透其中意图,想要拖延行程的意图也被潋月带回槁地王的话给击碎。
他一句若想槁地三年大旱,便令原本想要留他的槁地王再不敢阻拦半分。
车队起行,一路向南,诵坐在灵鹿之上,潋月则坐在车内,倚靠在软枕上听着车轮悠悠。
路有鸟雀纷飞,一只小雀儿落在了灵鹿的角上,在潋月打开车窗去看时,又落在了车窗之上,歪头看着车内。
“真是漂亮的鸟儿。”潋月伸手,看着跳到指上的鸟儿,递到了正端坐的幼童旁边道,“想吃吗?”
宗阙看着面前歪头的鸟儿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