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若真是寻觅到了分体之法,他必不能接受对方与师尊双宿双飞。
对方争夺之意十分明显,乐幽捏着对方留下的玉简,其上宣言毫无退缩之意,显然全然未将他之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想要是他的吗?休想,便是另外一个自己,他也绝对不会相让,若只是师尊,他或许能大度一二,但是道侣不行!
对,不能就此放任下去,若只有他与师尊,便是一生不言说,只求相伴便好,但对方想争,届时他所希冀的都会被夺去,他不能退让分毫。
对方与师尊相处时日尚短,哪里比得上他熟悉。
乐幽起身,那枚玉简在他的掌心化为了齑粉,另外一枚玉简浮现于掌心:我绝不会让于你。
是,绝不!
他将玉简放进了储物戒指中,行至洞府内,走到了师尊所居的静室外抬起了手,却未能敲下去。
虽说要争,但要如何争?总不能只能上去告知?那他亦要被关禁闭了。
乐幽收回了手,往回走了两步,却又有些不甘,眸光轻轻动着,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整座峰顶的气息都在宗阙的掌控之中,他自然也察觉了门外来回往复的动静。
手中的纸页合上收进了储物戒中,在门外脚步又踱了一个来回时宗阙开口道:“何事?”
乐幽闻声止步,脸颊已是热了起来,他虽知如何让师尊心软怜惜,可真要如此做,却是从头皮到指尖都有些发麻。
但不能不做,若真是让了,此事便再无回旋之处。
乐幽深吸了一口气,酝酿着情绪道:“徒儿……有事。”
语气极其飘渺,心跳快的根本抑制不住。
“进来。”宗阙说道。
门被轻推,青年从外走进,似是屏着一口气,耳垂脸颊皆染了血气的红,他轻轻带上了门,眸中几乎溢满着纠结,却似是鼓上了全身的勇气,抬眸时竟是有些破釜沉舟的。
宗阙手指轻动,小徒弟他自小养到大,自然是熟悉他的性情的,他如此神态,便是决定了做何事,这个弯绝对拗不过来。
“幽,话语出口前要先想一想。”宗阙提醒道。
青年纯粹,情意无需宣之于口,便已全然写在眼角眉梢了,双面皆恋慕,他与哪一方定情都会伤了另外一面,若双方皆定,听起来何其花心薄幸。
他爱的只此一人,每一面都在心上,偏偏他记忆不通,非要择一面,他无法选择,他要他,自然要他的全部,缺失一点儿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