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人的私事,不方便告知。”宗阙开口道,“请。”
魏隽看着男人平静的神色,扭头笑了一下道:“行,提前祝宗先生一帆风顺。”
“借你吉言。”宗阙说道。
魏隽欲言,却也只是笑了一下,路过宗阙身边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带着助理离开了。
他们的身影离开,宗阙开口询问道:“他身体哪里不舒服?”
杨斌愣了一下,取出房卡打开房门道:“您要不进去看看?”
祁喻喝了酒的样子别人不能看,但阙哥带着祁喻的时间比他长太多,连他自己都是被其一手带起来的。
本来好好的,谁知道会突然出了这种事。
宗阙看着打开的门缝,心里那一刻竟然是紧张的:“好。”
杨斌面上一喜,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宗阙握住把手入内,房门被从身后带上了,将一切声音隔绝在了身后。
屋里很静,因为阴天和接近黄昏,落地窗上的纱帘被拉了起来,房间里显得有些暗,却没有开灯。
宗阙开口道:“打扰了。”
房间内没有回应,宗阙沉吟了一下换了鞋,转过玄关的时候看向了房内,却看到了那正伏在床上的身影。
睡着了?
那一刻的心情大概有些松下,又带了些许遗憾的味道。
宗阙走向床边,闻到了些许酒水的味道,他的目光从放在床头的啤酒罐上划过,看向了那正伏在床上的青年。
光影有些暗,却仍然能够看清青年微侧的脸颊上的红晕。
酒味不重,喝的应该不多,但这幅模样明显是醉了。
时间隔了很久,有些事情以为想不起来了,但再见到这个人时,却还记得他为了保持身材和状态,不喝酒不抽烟,规律饮食,戒掉一切会影响样貌食物的样子。
他的身形修长,却不是完全的瘦,极具设计感的衬衫露出了手臂,手臂上附着着漂亮有力的肌理,全是训练出来的成果。
宗阙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拉过了落在一旁的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松开边角伸手靠近,掌心触碰到了他有些温热的气息,拂过了他因为趴伏而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却看到了那眼尾的红痕和鼻梁上的湿润。
他在哭。
那一瞬间宗阙的心是刺痛和沉闷的,他心疼面前被他伤了心的人,而当亲眼看到时,这种情绪处于了一种难解的状态。
他离开的果决,而他的爱人却在那数十年光阴里反复品味独自被扔下的神伤,或许他也会尝试放下,以他的聪明和骄傲,余生没有再给自己任何打扰,但在偶尔听闻的消息中,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抱歉。”宗阙摸着他的脸颊道。
他不是一个喜欢反悔过往的人,因为人只能向前看,但也是难免会想,如果他早一点动心,对他没有那么决绝,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床上的青年没有给回应,只有细细密密的水渍在眼角汇聚着,再顺着鼻梁缓缓流淌,似是在诉说着他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