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婶子,那我走了。”秦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外走,“你可得给我保密啊!”
“行嘞!”远远地应了一声,刘大婶子的声音模糊不清。
“诶,刘嫂子,燕妮刚才和你说啥子嘞?”看了看边走边哭的秦珂,王四婶子好奇地问道。
燕妮她妈和刘大婶子是出了名的不对付,还都不是什么善茬。之前为了争宅基地,两人在村口互相骂了三天三夜,扯头发吐唾沫,燕妮她妈差点把刘大婶子的脸抓毁容。平时两家见了面都是互不搭理,怎么燕妮还拉着刘大婶子哭了半天?
冲着秦家的院子吐了一口唾沫,刘大婶子嗤了一声:“诶,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
累得筋疲力竭,在医院里呆了两天的秦母一回来,便听村口有人兴奋地议论:“诶,你知道吗?燕妮她妈为了救她儿子,要勒死她闺女,他闺女吓得连工作都不要了,连夜辞职跑了。”
“东边的老秦家?她闺女不是个正式的老师吗?”
那人一拍大腿:“诶,工作要紧还是命要紧?她妈都要勒死她了,还不跑等着死啊?”
“啧,看不出来啊!秦建华他老婆还能这么狠啊!”
“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她这是畜生不如啊!”
……
一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秦母。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秦母想都没想,把一篮子剩饭劈头砸了过去:“有娘生没娘养的孬种,从哪里喝了尿过来作死啊!”
听到这熟悉的尖声叫骂,周围的人陡然一惊,见是秦母,不禁都讷讷地让了开,准备散伙。出离愤怒的秦母却不依不饶,拉了孙二就要往他脸上吐唾沫。被恶心的菜汤和菜汁浇了一身,孙二讨了个没趣,又见她要啐自己,登时也怒了:“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这个龟孙!”狠狠推了他一把,秦母便骂开了,“没吊的玩意,娶不上老婆就在这边拿嘴逼逼,你tā • mā • de谁教的?”
“艹你妈!”被她又骂又浇,孙二也怒火冲天,“我再娶不上老婆,也没要杀了闺女给儿子换肾!畜生不如的玩意,你哪来的逼脸骂我?”
“谁要杀了闺女给儿子换肾?你听哪条狗吐出来的粪?”听他把自己曾经的想法宣之于口,秦母心里一惊,旋即又想左右她没证据,便又不依不饶地骂开了,“哪个丧良心的玩意拿这个往老娘头上泼粪?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娘养的说的!”
“谁说的?你自己的闺女说的!”刘大婶子见势不妙,指着周围的一圈人,与她对骂起来,“那天你闺女回来收拾东西,拽着我的手哭了一下午,说你要勒死她给你儿子换肾,大半个村都看着了!还往你头上泼粪?我呸!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丧良心的事啊?”
“刘兰花你个贱逼!忘了上回叫我抓花了脸的事了是吧?空口白牙的污蔑老娘,我看你是没汉子艹急的!”见是刘大婶子,秦母破口大骂,“你妈了个逼,你哪个耳朵听到我闺女和你说这个的?”
“大半个村都听着了,还我那个耳朵听着的?”刘大婶子不甘示弱,“我忘啥?你自己作孽,儿子遭了报应是个短命鬼,以后逢年过节没人给你上香!闺女?哼,你以为你闺女赖要你?口口声声说老娘污蔑你,你倒是去学校找找你闺女啊!我告诉你,你闺女早就走了!”
看着张牙舞爪的秦母,刘大婶子不屑之极——她脸上还有周彩云抓出来的疤呢!等这天等了这么久,她怎么可能没有准备?昨天她装成家长去学校打听,燕妮早辞职了,东西都拿走了。虎毒不食子,为了给儿子换肾要勒死闺女,她倒要看看,以后周彩云一家哪来的脸在村里住!
“你少胡扯!谁说我闺女辞职了!”冷笑连连,昨天还给秦珂打了电话的秦母压根不信,“行,你说我闺女辞职了是吧?咱去学校看看!谁胡说谁烂舌头!”
“走就走!大家都看着,谁胡说谁磕头!”划拉着一大片人,刘大婶子高声道,“走!谁是胡说谁磕头!”
“磕头就磕头!谁怕谁!”秦母不甘示弱,直着脖子和她对骂。
“走!”
招呼着亲戚邻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开往了镇里的初中。
第56章(二)拒绝给弟弟捐肾,被母亲勒死的姐姐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数十个未接来电,正在酒店里看海景的秦珂愣了一下,愉快的心情被破坏了个彻底:“舒舒姐,他们打电话过来了。”
“不用管。估计是看你走了,一下子急了。反正已经给安乡派出所打电话备案了,咱们明天就去换手机卡,然后再找个工作。”远眺着无边无际的海岸线,舒曜温柔的声音和着海风传来,“石落市旁的不多,就酒店多,咱们想找工作肯定能找到。虽然酒店文员的工资不高,但是工作清闲,正好适合咱们复习。等咱们再找个地方租房子,白天上班,晚上复习,压力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