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着宜妃八卦有多开心,德妃现在就有多不快,紧紧拧着手中的帕子,那些只生不养的人?是指谁?
“要不要奴婢将她们驱赶走?”青竹见德妃神色不对,便再次小声提议道。
德妃摆摆手,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能说出些什么?况且她们提到是宜妃,这首当其冲的又不是自己?
“可惜,宜妃掏心掏肺也比不过皇太后在五阿哥心中的位置,毕竟皇太后在五阿哥那里先入为主,日后对他再好,也越不过皇太后。”宫女继续说道。
“这也说不准吧,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
“哪里说不准,你想想那位,寒来暑往地在亲儿子面前装慈母,人家还不是去养母宫中去得频繁,养母一病,夜不宽衣地照顾,这是生母能比得的吗?”宫女继续说道。
听到此处,德妃终于变了脸色,晦暗不明,这说的肯定是她,佟皇贵妃失去爱女,大病了一场,连着两月,胤禛都没有来过永和宫一次,听说日日侍奉在皇贵妃病床前,端茶倒水,伺候喝药,比那奴才还殷勤。
贱人!
“你说的也是,宜妃心里肯定是要留个坎了。”
“那她有什么办法呢?毕竟皇太后的位置在那里,她就算不服,也只能忍着,这宫中有几个嫔妃能真心实意对待自己孩子的养母,可都不得忍着,毕竟这些养母要不是份位高,要不就是家世好,再不济,还得皇上宠爱。”宫女一副看透了的模样。
又继续说道:“就算养母含沙射影,借病秀母子情深,生母又能如何?还不是同那位一样,天天做戏,表面尊敬,暗地里牙都要咬碎了。”
这点名宜妃,实际上说的就是她,含沙射影,德妃气得身子发抖,秋水剪眸中盛满了恨意,牙根紧咬,终于是没有忍住,挥手便将手边的茶盏摔了下去,哗啦一声,茶盏砸在地上,碎成好几半。
假山后面的议论声戛然而已,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给本宫拉出来看看,是谁竟然偷懒懈怠,敢在背后议论天家之事?”德妃起身,在青竹的搀扶下,快步朝着假山石走去。
这若是江苏安徽一带的太湖石,透过大孔还能瞧得躲在后面人的面容身段,可惜是房山的太湖石,孔小只能窥见点颜色,只知道两个身穿浅绿色的衣服的宫女。
这宫中,穿绿衣的宫女少说也是大几十的,如何查找?
德妃气得手发抖,朝着假山走去,这些贱人非要在她的心口上插刀子,等她抓住人,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娘娘,小心。”青竹在一旁仔细着脚下,这靠近假山的地方,地形崎岖,娘娘穿着花盆鞋,站立都成问题。
德妃满脑子都是“生恩不如养恩大”,只想把那两个嚼舌根人的嘴给撕了,提着裙摆,晃晃悠悠地走着。
“娘娘,小心。”青竹焦急地跟着。
只是她这话刚落音,便听到德妃“哎哟”一声,身子一歪,摔倒了一旁的假山上,后面的宫女跟着滚做了一团。
“娘娘,娘娘……”
这下子整个御花园都乱成了一团,等搜到假山后面,那两个宫女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
后宫之中,皇上的命令都没有八卦传得快,听到德妃在御花园摔了一跤的时候,郭宜正翻着胤祺的《洋芋观察日记》,“尾巴扫好了吗?”
“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将那二人调到别的宫中伺候了。”堇姑姑回道,“能为娘娘做事,这也是她们的福分。”
当初若不是娘娘,她们便要一直在王公公处受折磨,娘娘一事,揭发了王公公,保住她们的性命,如今正是报恩的时候,况且娘娘心慈,将她们调到别的宫中伺候,虽是个普通洒扫宫女,可不比下院要强得多?
被人当做枪使,能是什么福分,郭宜没有搭话。
“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何不直接言明皇贵妃和四阿哥,而是要将娘娘也拖下水?”堇姑姑问道,明明直说四阿哥的事情就好,为何还要牵扯到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