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担任太子太傅,近来与太子接触良多,太子聪慧好学,能诗善赋,弓马骑射都颇为精通,在这个年纪,已然是超出常人许多。
但,性子却是一言难尽,与大阿哥莽撞不同,太子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稍不顺意,便愤然发怒。
当然这与太子年幼受宠脱不开干系,太子乃是孝仁皇后所出,由皇上一手带大,是大清国的嫡子,日常待遇甚至比皇上还好,这种溺爱养成了他如今的性子。
事实虽是如此,但是他却不敢言说,担任太子太傅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先前还有大学士李光地、张英,两人都未有何异议,他如何敢提?
尤其是李光地,暗地里已经是索额图的人,再加上朝堂之上已经对自己不满的人不少,此时若是横生枝节,对象还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太子,恐怕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
他这顶乌纱帽倒是无所谓,可是他的身后还站着许许多多汉臣,一旦他出事,那就是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而自储秀宫妃得了妃位待遇以后,索额图愈发的狂妄,在外时常以国丈自居,不将众人放在眼中,尤其是昔日的政敌——纳兰明珠。
因此,他与明珠的联合正在崩溃,但是明珠显然不肯善罢甘休,还想再找一波麻烦。
这次他们瞄准了郭琇在吴江时候的事情,已经联合了新上任的江宁巡抚洪之杰和江宁按察使高成爵,以吴江县县丞赵炯亏空漕米一事诬陷郭琇。
康熙知道汤斌定然是有要事,便同胤祺说道:“你先同李正敏和章如南一起研究一下这洋芋该如何种植,稍后就由章如南带到丰泽园种下来。”
“儿臣遵命。”胤祺说道。
结果康熙走出两步,又停下来了脚步,“你那《洋芋观察日记》让晋喜帮你誊抄一下。”
不然,他怕自己的两位臣子根本看不懂。
知道汗阿玛在说自己的笔记难看,胤祺气成河豚,哼哼两声,去了暖阁。
等到胤祺离开了,康熙忽而开口,语气平淡道:“朕前两天收到了一封奏折,说郭琇之祖父乃是明朝御史黄总昌家中的奴才,你父亲郭景昌原名郭尔标,为乱党,伏法被诛,可有此事?”
康熙最为痛恨的便是与前朝牵扯不清,这话无异于把刀架在了郭琇的脖子上。
这话听在郭琇耳中如同平地惊雷,吓得郭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赶紧道:“臣祖父乃因尔标之乱惨死,言臣为其后人者,居心叵测,是罗织罪名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