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了皇上?”郭宜问道。
“皇上正忙着临巡塞外的事情,我哪里敢开口呢。”钮祜禄氏叹了口气,皇上最近心情并不是很好,她哪里敢再提叛军,万一刺激到了人,反倒糟糕。
“这个时候还要临巡塞外,是不是有些危险了?”郭宜压低了声音。
钮祜禄氏也跟着凑近了,“谁说不是呢,但是皇上往年都去,今年若是不去,倒显得咱们怕了噶尔丹。”
郭宜觉得倒也不必逞一时之勇,不过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总归是有区别的,她也不可能去劝康熙不去,只盼一切都顺利吧。
但是,这世界上有一种定律叫做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化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多小,它总会发生。
六月底,康熙离宫,前往塞外。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直到噶尔丹攻破喀尔喀,威逼京城。
同时,湖广地区和川渝地区的叛军联合起来向北行进,山西陕西等地沦陷,尤其是噶禄不战而降,为叛军大开方便之门,视同叛国。
叛军攻破了山西陕西之后,并未向京城进发,而是继续向北,有与噶尔丹合并之势,内忧外患同时迸发。
消息传回来之时,朝堂一片哗然,纷纷斥责噶禄狼子野心,钮祜禄氏一族成为了被责怪的对象,连湖广地区的久攻不下,都被揣测成有意为之。
在此等战况之下,满汉之间的危机迎来了休眠期,双方决定一致解决燃眉之急的问题。
而远在塞外的康熙接到紧急军情,并没有及时回归,决定亲征噶尔丹,命令常宁和福全分两路带兵,一边阻止叛军与噶尔丹汇合,一边正面迎击噶尔丹。
市井街头的话题从家长里短变成了家国河山,各种谣言纷纷,一会说叛军打到了河北河南,一会说噶尔丹进攻了漠南,一夜间,个个都变成了军事家,恨不得在沙盘上挥斥方遒。
江南文人墨客的讨贼檄文一篇又一篇,慷慨激昂,气势逼人,引得群情激愤,倒是极大地打击了叛军的信心。
且不论宫外如何,后宫之中,人人脸上都隐约藏着惶惶之色,处处窃窃私语,人心浮动,走在宫中,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的不安。
皇贵妃干脆直接借着请安的时机,敲打了一下众人,不得妄议朝政,起初还有些效果,但是伴随着迎击叛军的八旗子弟败退,人心更加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