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里的人用完全不同的复杂的眼光看着刘贺。
陈修是敬佩,何去伤是欣喜,禹无忧是忧虑。
而郭开依旧双眼通红,充满杀气,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狗官,来取某头!”
刘贺笑了一下,回头看向还有些愣神的禹无忧等人,说道:“很好,比原来多了两个字。”
别小瞧这两个字,从审讯的角度来说,这意味着对方的防线开始动摇了。
没等其他人表示认同,刘贺就再一次转向了郭开,说道:“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连死都不怕,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招供呢。”
“难道你是被冤屈不成?显然不是,如果是被冤枉的,你不会那么坦然赴死的,所以这个关口一直让我摸不着头脑。”
这时,郭开抬起了头,皮开肉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
这笑容最后变成了两个字:有趣。
没想到,刘贺也跟着笑了,笑得非常灿烂,连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这灿如星光的笑,让整个刑房似乎都亮了起来。
“可在走进这间刑法之前,我想通了你那么做的原因。”
郭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但还是一言不发。
“我们打个赌,如果我猜中了,你老老实实画押,如果我猜错了,就给你个痛快的。”
“门下,这……”
刘贺扭头盯着说话的何去伤,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走,此生不再踏进中尉府一步。”
“可……可我们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承认呢?”
“他耻于说谎。”刘贺说得斩钉截铁。
不等何无疾再发文,刘贺已经重新看向了郭开,问道:“敢不敢和我赌这一把?”
郭开还在想,他并不是真的怕死,他但是他很想知道,这个穿着麻布袍服的狗官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来!”
“哈哈哈,又多了一个字,何狱丞,陈曹史,我就说吧,这个法子指定管用。”
“你们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聊一聊,让你们进来的时候再进来。”
事到如今,何去伤和陈修已经被拿捏在了刘贺的手里,他们行了一个礼之后,就乖乖地退出了刑房,但是禹无忧却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