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年轻的郎官,掌握的东西还很少很不够,但他们却是第一批火种,虽然弱小,但是终有一天可以燎原。
此时,郎官和谒者分别站在昌邑殿的两边,他们逐一把自己手里的案牍交到了禹无忧的手上,然后再由禹无忧交给刘贺。
木牍上一半写着他们前半个月已经做过的事情,另一半写着他们后半个月要做的事情。
上面只有大概的条目,没有明确的进度和步骤,遇到困难,他们可以随时向刘贺请教。
在实践中学习,在学习中实践。这就是昌邑宫学最大的特色。
刘贺把十块木牍一一排开,放在了几案上,然后从头到尾一块块仔细地读了一遍。
相对于郎中来说,谒者们做的事情不算太难,所以刘贺大部分精力和时间还是要放在郎中们的身上。
“李章,今年是安乐相的大课之年,我已经答应给他们帮忙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去相府里主持今年的大课之事,张主簿会从旁襄助你的。”
“唯!”
“华承,大课之事需要用到纸,造纸的法子你们现在试成了吗?”
华承主修的物化之学包罗万象,非常庞杂,长期要和毒物接触,非常危险。
两年前,华承还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儒生模样,但是现在脸上和手上多了许多疮疤,看着让人心惊。
“禀告殿下,下吏在城外找了一个纸坊,试造了几次,已经快要成了,七天,七天之内,我保证造出最好的纸来。”
“那你不要停,十天之内把造好的纸送到相府去,交给李章他们。”
华承点了点头,又说道:“殿下,下吏还有一事想要禀告。”
“讲。”
“纸坊的坊主说,等以后卖出去的纸赚了钱,想要分给宫里一半。”
纸和那些容易被看穿的农具可不一样,不懂其中的“密法”几乎是造不出来的。
而且纸的用途非常广泛,如果控制住造纸的源头,大量生产,再贩卖到民间,能借此攫取的财富是非常惊人的。
“你们不是商人,寡人更不是商人,所以我们不与百姓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