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吏知道田不吝在郜县城外有一处田庄!”
“小人还知道田贼在城中有一外宅,宅里还养着一个如夫人!”
……
外面的声音山呼海啸,田不吝如同坐在了火炉上,冷汗热汗不停地往下流。
“你看,他们可着急得不得了,都想踩你求一条生路呢。”
终于,田不吝像一摊烂泥一样软了下去。
“下柳闾甲字巷东边第五家,那是小人的外宅,那账目就藏在塌下。”
“安卿,这田不吝招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你来问吧。”
刘贺说罢,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他表面平静,但是内心雀跃不至。
安乐做事非常地细致周到,他接下来又让田不吝把自己名下的宅邸、田庄、藏匿浮财的地点和数量全部都写了下来。
当他拿到那几块写满了字的木牍时,着实是大吃了一惊。
草草地算了一下,光是浮财和田地就至少价值上两百万钱。
而那些宅邸里肯定还有奴仆、马匹、马车和其他的东西,起码又值两三百万钱。
这加起来足足有五百万钱都不止!
安乐的品秩为两千石,在大汉已经是高阶官员了,每个月可以领到一百二十斛的粟,按一百钱一斛来算,一个月也不过只有一万两千钱。
这五百万钱,安乐足足要三十年才能赚到。
这已经是大汉以降数得上的大贪墨案了。
没想到这区区百石的小吏田不吝,还真是一只肚子里“内有乾坤”的硕鼠。
真是该死!
安乐再一次感到后怕起来,要是殿下直接把些事情报到廷尉去,自己必定是要收到牵连的。
想到这里,安乐对刘贺又多了几分感激。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刘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把木牍摆在了刘贺的面前。
刘贺地扫了一眼,也很快就把数字估算了出来。
当四五百万钱的数字从他的脑海中冒出了的时候,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但是他却没有去拿那木牍,而是隔着安乐相对田不吝问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