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式已经和王吉深谈过一次了,他明白自己日后要肩负的重任,所以非常果断地站起身来。
“下官一定如实回答。”
“昨晚一共死伤了几个亭卒?”
“死了八個,伤了三个。”
“一共杀了几个刺客?”
“十四个。”
“杀死刺客可算是杀敌?”
“依然是算的。”
“好,郭开杀的那些和最后自杀的那些,全都记到死伤的亭卒身上,这样他们家里至少能分到一块地。”
“另外,宫里拿出一笔钱,死去的亭卒每人发五万钱和一百斛粟,伤的亭卒每人发一万钱和二十斛粟,这件事你与戴宗一同去办。”
“唯。”
“那些刺客的身上,可有能什么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说到这里,刘贺注意到安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
“刺客身上很干净,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印记,更没有搜到往来的信件公文。”
刘贺对王吉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刺杀诸侯王,而且还是即将登基的嗣天子,那是族灭的大罪,总不可能还带着什么印信。
“不过,从他们手掌及kua • xia磨出来的茧来看,这些刺客常年都要使用刀剑,而且个个都善于用弓,再加上皮肤黝黑,饱经风霜,恐怕是……”
王吉似乎有所顾忌,没有把话说下去。
“此间都是寡人的近臣,没有外人,王卿但说无妨。”
“下官猜测,刺客可能有过在西北边郡从军的经历。”
恐怕不只有西北从军的经历那么简单,说不定他们现在还是边郡的材官或者骑士呢。
如果硬要查,当然是能查到的。
但是颇费一番周章,也不是刘贺现在就能查清楚的。
刘贺看到一边的安乐始终在跃跃欲试,于是就说道:“安卿似乎有话要说。”
“殿下,昨夜子初,迎驾团派了一队骑兵来送口信,说迎驾团昨晚在城西三十里外宿营,今天正午迎驾团就会进城。”
刘贺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
迎驾团的骑兵前脚一来,王宫后脚就闯入了刺客。
那这刺客会不会是和骑兵一起来的?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是一起来的,迎驾团为何要在城外多呆一晚,是不是在让刺客有时间把自己杀掉。
接诏之前,刘贺还是昌邑王;接诏之后,刘贺可就是半个皇太子了。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