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啊,你是不知道啊,村里工作苦啊,我特么一个月就一千八百块钱,连小慧儿大学学费都是东拼西凑来的,你婶子还得去镇上打工。你看哪个村长干成我这样。”
刘富说着,一口苦酒下肚。
“要不是为了村里,我早特么撂挑子了,农闲时去大城市打个工,不比干个村长赚的多多了?”
“叔,我跟你说,你这不就苦尽甘来了么。工作上,我不来帮你分担了么。小慧儿如今也毕业了,还是重点大学,无论今年小慧儿能不能考上研,她将来肯定前途一片大好,你说你还愁啥。”
“哎,我是真想等小慧儿工作稳定了,她在哪,我们老两口就跟她上哪,可瞅着村里这样,老的老小的小,心里放不下,也不忍心啊。”
“叔,你放心!今天大侄子我给你个承诺,我不让村里每家平均收入翻三翻,我死也死在这临江村,老爷们儿说话,说到哪做到哪!”
刘富拍拍陈阳的肩膀:“你这话叔信,叔放心!你小子没问题!”
又喝了几杯,陈阳的神情仿佛落寞了起来。
“咋滴啦,小陈,不行啦?喝不动别喝了。”刘富把举着的杯子放了下来。
陈阳立刻不满道:“擦,叔你说啥呢,男人能说不行么!就是最近心里闹心,你也知道我那点破事,还是被人冤枉的,结果也不知道咋就传村里了,你说侄子我以后在村里还咋做人,还咋展开工作。”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刘富的表情。
刘富又是一拍桌子——这已经是他这顿饭第二次拍桌子了。
“特么的,这帮没事闲的老娘们儿,乱嚼特么的什么舌根!你别管了,这事儿叔帮你出面。”
刘富表情还算真诚,而且他这个人,为官政治肯定是懂的,毕竟当了这么多年村长,但真诚和虚伪他却很难掩饰。
陈阳算是放了心了,有刘富愿意为这事出头,哪怕依旧有人心里这么想,但多少会遏制一些。
刘富又拍拍陈阳肩膀:“再说,我说大侄子,你真以为大伙儿在意这种事儿啊?这种事儿在上面官场上是个事儿,但在村里,无非就是老娘们嘴里打发时间的闲话而已。”
“村里这种搞破鞋扒灰的事儿多了去了,你看他们咋的了?不照样过日子,那谁家仨人都过一起去了,不也就那么回事儿么。村里人素质不高,但村里人实在,只要你能让他们致富,你就真是人渣,他们也服你。”
……
晚上九点多,爷俩这顿酒总算是喝完了。
陈阳要送刘富回去,刘富醉么哈的没让,让陈阳赶紧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