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峰几乎是不由自己的点了点头。
他信吗?按百分比来说,百分百是不信的。自己眼前就是个精神病,最多加个形容词,好看的精神病。
但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没能狠心摇动自己的脑袋。
想来,人不但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就连行为也是如此。
而云千峰也没有想到,仅仅一个轻微的点头,能让眼前的姑娘哭得如此嚎啕。
眼泪鼻涕长流,就好像决堤的水库,宣泄这一腔的重压。
“伱知道吗,一度我都以为自己是真的疯了,疯到无法辨别真实与幻想,但是你刚才的测算,与我的记忆一样,这不会是巧合,所以我没疯,我没疯,我的哥哥,我唯一的亲人,那样真挚的亲情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姜柔甲一边哭一边忽而呢喃忽而呼喊,云千峰默默的递着纸巾,一张一张又一张。
他很想诚实的告诉姜柔甲,算命这东西永远都是巧合,所以用一个不靠谱的东西去证明另一件事,那么结果一定更不靠谱。
只是这话无论如何不能说,因为眼前这女人,似乎把自己当成钟子期了,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告诉她算命不靠谱,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挨骂都是轻的。
足足哭了半个多钟头,姜柔甲才颤着气,收住了哭声,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云千峰,哑着嗓子恳求道:
“帮我找到我哥哥好吗?这么多人,只有你信我!你测算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帮我找到我哥哥对吗?我会给你足够的报酬!”
云千峰点了根烟,沉默着。
他能感受到姜柔甲绝不是来消遣自己,也就是说这个女孩不是在说谎,这更加证明这个女孩是真疯了。
他也很想帮助眼前这个姑娘,但是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在一个精神分裂患者身体里找到另一个人,那是医生才有的能力,自己是决计办不到的。
他不想刺激到眼前这个可怜的人,于是他思索着既能拒绝,又能表达自己相信她的话术。
“姜小姐,你哥哥去的地方太危险了,我的父母年纪大了,他们就是交公粮的农民,可没有退休工资,我得给他们养老,真不敢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