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下了雨,蒋家院子里种的月季花,花瓣被雨水击打,飘洒在草坪上。
蒋崇州下来时,曲婉正站在凉亭里看花。
他过来,打破平静,“喜欢花?”
曲婉摇了摇头说,“我喜欢看落花,尤其是从枝干上掉下来,沾染上污泥的那一刻,蒋总不觉得很美吗。”
蒋崇州没那么闲心跟她探讨美丑,“看够了吗,看够了走。”
恰巧这时候枝干上仅存的最后一片花瓣被雨水击落,曲婉微不可察的眼皮一跳。
紧接着,她敛起视线,跟在蒋崇州身后离开了凉亭。
离开蒋家前,老爷子喊住蒋崇州,“崇州。”
蒋崇州驻足。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头,目光看向曲婉说,“你这助理不错,棋下的也好。”又看向蒋崇州,眼中笑意凝固,“但下次,我更希望你带回蒋家的女人是安鸾。”
蒋崇州坦然道,“她下周二回国。”
老爷子点头,收回手,又对曲婉笑,“丫头,以后要是没事,就来京五楼找我下棋,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儿。”
曲婉微笑着应声。
上车,离开蒋家,蒋崇州坐在了后排。
他翘着腿,撑着手肘,望着窗外,漫不经心的说,“看来老爷子很赏识你。”
曲婉坐在副驾,正摆弄手机,听到后排蒋崇州的话微微一愣。
是挺赏识她的,但也有点瞧不上她。
她侧身,冲蒋崇州笑,“一半多功劳是蒋总的。”
马屁精。
蒋崇州嗤了声,问她,“你会下围棋?”
“我爸在世的时候教过我。”曲婉说,“后来上大学,对围棋挺感兴趣的,报了个班学,但没学多久弃了。”
其实,她学下棋,并不是因为自己感兴趣,是为了蒋崇州。
她上大一那会儿,蒋崇州当过她一年的大学老师,挺受人关注,也有不少女学生喜欢他,想搞师生恋。
当时下课,她回宿舍的路上,看到有个女学生问蒋崇州的爱好。
蒋崇州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说他没爱好,平常没事陪他爷爷下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曲婉记住了,开始报班学围棋。可学到一半,蒋崇州不教书了。
再见他,便是三年后。
蒋崇州问她,“为什么弃了?”
“费钱。”曲婉轻描淡写,“我得给我妹妹治病。幸好后来碰到了蒋总,不仅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还出钱资助我妹妹住院。”
蒋崇州淡然,“各取所需而已。”
“是啊,各取所需。”曲婉自嘲。
她没忘自己目的,旁敲侧击道,“付小姐还有四天就要回来了,蒋总的需是不是也不需要了?”
蒋崇州掀起眼皮觑她,给她回答,“你手段多,还没腻。”
曲婉突然后悔,昨晚心血来潮玩绑犯人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