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位子玉先生如此大能,我沈浪怎么不知道?
沈浪老脸有些发红,尴尬一笑道:“传闻太过了吧,那沈浪要真那么淡泊,还请圣斩赵奢做甚?”
杨新明摇头道:“公子想来也听闻过那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吧,我儒道行事讲究意念通达,此短短十六字,正是直抒胸臆,合我儒家大道!”
说着他看向沈浪,语重心长地道:“公子乃安平县读书人,在外更应维护家乡前辈名誉,不可胡言揣测。”
沈浪被教训的连连点头:“对对对,杨老板您说的对。”
杨新明也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聊到子玉先生我便忍不住有些激动,公子见谅。对了,刚才还问公子,可认识子玉先生?”
沈浪道:“认识。”
杨新明顿时激动了起来,道:“公子可有子玉先生的墨宝?”
沈浪揉了揉鼻子,道:“问这做甚,沈浪的字很值钱吗?”
杨新明一拍大腿,怒道:“公子这话说得……子玉先生的墨宝,岂能用那些黄白之物来衡量?!”
沈浪哂然道:“你就直说吧,沈子玉的字帖多少钱?我这里还真有。”
“真有?”杨新明盯着沈浪怀疑问道。
沈浪认真地点头道:“真有!”
“一般字帖五百两一幅,若是诗文则千两起步,上不封顶!当然,必须是真迹,若是临摹拓印则分文不值。”杨新明眼中精芒闪烁。
绿柳在后面安静地听着两人说话,听到杨新明说“子玉先生”德高望重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听到诗文千两起步上不封顶时,更是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不过她立刻意识到失态,赶紧捂住嘴。
沈浪思索了下,道:“诗文有,且都为新体所做,杨老板报个价吧。”
“都是新体?!”杨新明激动得站了起来,双眼放光地盯着沈浪,“我听闻子玉先生是来我府城的路上才创出的新体,难道……难道公子您就是……子玉先生的弟子?!”
沈浪哭笑不得。
真●我收我自己作徒弟。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签押印章都有,保证是子玉先生亲笔。”沈浪说道。
杨新明皱眉思索片刻,道:“若真是如此,字帖和诗文底价翻倍,诗文同样的上不封顶。”
沈浪点头道:“可。”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很快的,就见一大群人涌进了文墨居。
杨新明一愣,转而就脸色大变,那当先一人竟然是离开没多久的廖东升。
而此刻,廖东升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掌印。在他身旁跟着的,竟然是廖家族老廖光杰!
“廖长老,这是怎么了?”
杨新明赶紧迎了上去,朝着廖光杰行礼道。
廖光杰没理会他,目光直接就落在了沈浪身上。
他一把推开身前的杨新明,大步走到了沈浪跟前。
杨新明心头狂跳,难不成是来找这位公子麻烦的?
“廖光杰见过沈公子。”廖光杰朝着沈浪拱手一礼。
沈浪起身还礼,笑道:“廖先生有礼了,刚刚才分开,这么快又见面了。”
刚才在船坞接沈浪和薛南亭的,正是这位廖家族老廖光杰。
一旁的杨新明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认识?
不是,你既然认识廖光杰,那刚才廖东升那一出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心头一动,忍不住又看了看廖东升脸上通红的巴掌印。
这是被廖光杰打的?
廖东升是廖家第三代嫡系子弟,敢动手打他的,也只能是廖家族老了。
“小畜生,还不过来拜见你沈爷爷!”廖光杰朝着廖东升一声怒喝。
沈……沈爷爷?
杨新明眼角微微跳动,这白衣公子的年龄可比廖东升小了不少,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难不成是廖家旁系出的年轻长辈?
但不至于啊,廖东升可是长房嫡系,别说是这么一个年轻公子哥了,便是真有旁系的族老来了,廖东升都不见得会搭理,更别说是行礼叫爷爷了。
廖东升脸颊微微抽动,磨蹭了半晌才走了上来,哭丧着脸道:“东升见过沈……沈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