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柏望着沉沉夜色,轻舒一口气:“没管她。我把人惹生气了,她一个人跑出去不安全。”
周礼安挑眉:“懂了,你们家缺个妹妹。”
喻思柏不想解释这周躲着岑青柠的事。
她这么聪明,一定是知道他在躲她,才故意跑出去,还不接电话,放话彻夜不归。
他不能真当看不到,不去哄她。
“人不在酒吧?”喻思柏偏头看他,神情认真。
周礼安拍拍他的肩:“找遍了,东川大大小小的酒吧都给你找了,没往那儿跑。青柠妹妹应该心里有数,你去她家附近找找。”
喻思柏不知道岑青柠能去哪儿,她平时太乖,除了家里,就是往有他的地方跑。
今晚,他忽然发现对她了解太少。
她孤身一个人在东川,能往哪儿去?
喻思柏上了车,想她每个晚上会做的事,写完作业就会去画画。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他启动车,重新往春堂路开。
大约半小时,喻思柏绕过第三条街道,车速极其缓慢地往悬铃木大道开。
经过转角,他忽然瞥见街角的咖啡馆。
玻璃窗内灯光明亮,靠窗的位置上,乌发雪肤的女孩子趴在桌上,露出半张白净的侧脸。
柔光下,她正闷着脸,手里的笔摇晃得厉害。
喻思柏猛地踩下刹车,下车大步迈过无人的街道,走路带风地推开咖啡馆的门。
过重的力道让门上的风铃发出叮铃铃的颤响。
服务员惊异地抬头,看到这个英气的男人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径直走向窗边的小圆桌。
岑青柠埋头画画,把怒气都撒在小人身上。
q版的机长先生被一根麻绳吊了起来,胖乎乎的身躯用力挣扎,脸上贴满方块小绷带。
下面就是一口烧满滚烫热水的铁锅。
她越画越生气,辛辛苦苦两个月,喻思柏依旧冷心冷情。
不光对姜虞夕冷硬,对她更是。
不但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还懂得退一步来拿捏她,就没见过比他更难搞的人了。
现在居然还要丢下她的飞机。
岑青柠用力戳了下机长先生的脸,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屏幕戳破,嘴里念念有词,全是坏话。
她骂得专心,没注意光线被挡住。
喻思柏在女孩子对面坐下,瞥了眼她气愤的模样,再看她平板上被暴打的机长小人。
他视线微顿,原来她平时都是这么发脾气的,戳戳一个没有生命的小人就高兴了。
岑义谦到底是怎么把她养这么大的?
发脾气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