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喻思柏是什么人,是从小到大除了飞机对其他东西视若无睹的人,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动摇他的意志。
他是天之骄子,坚定、从不动摇。
周礼安诧异道:“这么上头?”
喻思柏没说岑青柠恐飞的事,只道:“上周见了一个遇难者家属,有些顾虑,放心不下她。”
周礼安听得牙酸,揶揄道:“你真放心不下,就趁早回去继承家业。免得在天上飞也不安宁。”
喻思柏看着夜色遥遥掠过,心中挥之不去那晚老人家遥望窗外的模样,以及年幼时的岑青柠。
起初得知她愿意尝试克服飞行恐惧,他当然是高兴的。
但现在,反而是他患得患失。
喻思柏沉沉吐出一口气,有些烦躁。
周礼安见他沉默,立刻明白了喻思柏在想什么。他有些不可思议,喻思柏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多年的默契,他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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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喻思柏去了趟公司。暑期繁忙,这两个月是出行高峰,空域天天大堵车。
他这周飞北美,漫长的洲际航线,几乎是满座。
出发前一晚,喻思柏留在春堂路33号。
他做了岑青柠爱吃的晚餐,吃完饭两人手牵手出去溜达了一圈,小姑娘嫌热,便回来吹空调。
她往工作台前一坐,便不动了。
岑青柠正在给第二话收尾,画完最后一笔,抬头已经是十一点。
她打了个哈欠,有点儿困。
这阵子喻思柏倒是治好了她熬夜的毛病。
她总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便早早上楼,把自己关在里面。免得被他看两眼,就又被他勾上了床。
狐狸精!她愤愤地想。
一扭头,狐狸精还在,正倚在沙发前看书。
岑青柠确认时间,晚上十一点,他居然还在。
她跑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抵着他的肩,“你怎么还不去睡觉,明天不是要工作吗?”
喻思柏放下书,侧头看她,嗓音轻淡:“下午的航班。想陪你一会儿,画完了?”
他视线微动,落在她的唇上,气息微热。
岑青柠心跳加快,和他对视两秒,低头亲上去,柔柔地亲了两下,他顶了进来。
她蹙了下眉,张开唇给他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