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声恍若未闻,一路拉着尹夏知到楼梯口的卫生间。
洗手台前,他打开凉水,动作轻柔触碰着伤口,尹夏知有些无措,垂眸说:“我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剧烈。”
她好像,不该那么自信。
听宋涛话语中的焦急,那些文件很重要。
温寒声抽了纸巾,擦拭掉她手背上的水珠,“还好水不是很烫。”
尹夏知心情沉重,声音也跟着沉下来,“那些文件……”
卫生间的灯光柔白,照在女孩白皙的脸颊上,她眉眼间藏着懊悔,温寒声很少见到尹夏知表露出这种情绪。
“文件可以重新弄,如果你被烫伤了,留下疤,我会心疼。”温寒声俯身,抬了抬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眼神被灯光衬得温情脉脉,尹夏知张了张嘴巴,喉咙像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
温寒声笑了下,“而且我们也知道巴顿的刺激源了,以后就省事多了。”
刺激源的产生原因有很多,大部分与患者的心理创伤有关。
回到办公室,巴顿哭得声嘶力竭,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他缩在沙发角落,没人敢上前安抚,宋涛着急地处理文件,曹秘书打发走安保科的那些人。
宋涛将文件摔在桌上,“温寒声,这些资料对明天的会议很重要!”
剩下的时间根本无法重新整理一份,尹夏知捏了捏手指,担忧地望向温寒声。
“这不是还有十多个小时么。”他语气云淡风轻,“会议开始前我会重新整理一遍。”
宋涛冷哼道:“你最好有这本事。”
文森特的报告会结束,郑司长陪同他回到外交司,打算接巴顿出去吃饭。
办公室的狼藉收拾妥当,巴顿眼角还有泪痕,文森特叹口气,“他是不是又闹了?”
怎么能把过错全推到孩子身上。
温寒声委婉开口:“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巴顿不太喜欢咖啡。”
文森特眼神微变,语气添上忧愁,“是啊,他很抗拒咖啡。”
尹夏知安静站在一旁,拽了拽温寒声的衣角,她听不懂法语,但又关心巴顿的病情。
温寒声成了两人的翻译,尹夏知问:“有没有请心理医生进行专业的治疗呢?”
“请过许多个医生,治疗都没有成效。”文森特如实相告,“我的太太生前患有抑郁症,最后吞药自杀,当时就是用一杯咖啡混合药物,巴顿受到刺激,之后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