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森受伤地捂住胸口,“宋,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
“没你开口对受访者的提问伤人。”
宋伊从包里翻出一盒牛奶扎开喝,格里森伸手想要,宋伊给他掌心一巴掌,在人发火之前,迅速敞开书包口子给他看,无辜道:“喏,没了,只有一巴掌。”
格里森脸上原本就松薄的皮皱出一道道苦瓜褶子,捂胸口的手改去揉手掌,哀吟:“宋……你打人太狠了。”
宋伊把手里这盒递给他,“给你。”
“你竟然把你喝过的给我喝?!”格里森瞠目,又迅速转成暧昧,接到手里,轻飘飘一个小纸盒的重量,他恢复吃屎一样的表情。
“帮忙扔了,谢谢。”宋伊说完,抱着相机往外走。
格里森见过她对采访对象的温柔可人,知性优雅,再看她现在对他的冷眉冷眼,落差太大,心脏承受不住,“我能请求你,拿出对待采访对象的三分耐心对我吗?”
宋伊嘴唇一弯,眉开眼笑,热情万分说:“队伍都快进会议室了,你还不赶紧跟进去访录?”
“你不进去?”
“我不去。”宋伊按按额角,只听刚才几个演讲就够让她头疼的了,再进会议听半天的叽里呱啦,她脑袋不得爆炸,而且国内有专门跟来的记者,她就算不去,也不会消息闭塞。
“那中午你等我一块吃饭。”
“到时候再说。”
将人打发走,宋伊进校外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馆,要一份冰激凌,将摄像机里的卡抽出来装电脑里,导入软件自动翻译字幕,戴上耳机,边听边校对字幕,碰上太专业偏冷门,不能确定的词汇,还得去搜一下以防差错。
单听江霖生现在的声音,好像比年少时更低沉醇磁,悦耳苏人一些,但和这些单词结合在一起,感觉比大夏天恼人的蝉鸣蛙叫还难听。
过了两遍,舀一口化掉的冰激凌,宋伊打包发给爸爸,让这个专业的给她把把关。
今天除了这个交流会宋伊没其他要跑的场,便在咖啡厅内一直守着,咖啡厅在二楼,能清晰看见戈尔福大学门口的情况。
忙完演讲视频,宋伊调出昨晚整理的提问问题仔细斟酌过几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再调出江霖生这些年发表过的论文和一些关于他的采访,揉按着额头强迫自己看下去,顺手标一些重点,总结摘抄到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