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问他：“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在飞机上吃的。”
“飞机上能吃什么。”
“能吃的不少。”熊凯高拍拍肚子，“现在还饱着呢，宋姐随便找个旅店把我放那就成。”
“姐”这称呼再次出来，宋伊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转而笑说：“我还没你资历深呢，可别叫我姐了，听着怪受愧的。”
熊凯高谦虚说：“哪有，你比我资历深，我去年才调到总社，你都在社里干了这么多年了。那我喊你——？”
“宋伊就行，我这名字绕口吗？是不是有点张不开嘴？”
“哪有，咱们什么字儿念不出来，不瞒你说，我一开始进的是个地方电视台，台里播音员临时罢工，我还播过一周新闻呢。”
“是吗？”宋伊转头看他一眼，有点怀疑，他这么大的头，都顶她两个了，在镜头里得是什么样。
熊凯高摸摸自己的头，憨厚笑两声，“原本台长说要是干的好，就不用在外面跑新闻了，让我继续做播音员，后来被人投诉了，说我的脸在镜头里太大，吓哭他们家孩子了。”
宋伊忍住憋笑，“那你还挺惨的，要不然就不用风餐露宿了啊……”
宋伊降下车窗，让清凉夜风灌进窗户里。
“不惨不惨，我喜欢跑新闻。”熊凯高问她，“现在这里情况怎么样了？网上碎碎杂杂的，我没梳理好头绪。”
“有点复杂，估计就这几天了，猜的是明天凌晨，我车上放的近三天的报纸，你可以先看看。”
熊凯高上车的时候就看见副驾驶台上放的报纸了，但没敢碰，现在她一说，立刻拿到手里找每期的头版头条。
宋伊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停车，看他还在求知若渴地盯着报纸，笑道：“不着急，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去外交部，尽快拿到这里的常驻记者证再说。”
“好。”
熊凯高推门下车，然而抬头看见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脚步立刻停下，一脸纠结地看向宋伊，还是没忍住叫她姐，“姐……宋姐，要不换一家吧。”
他摸摸扁哒哒的裤兜，愁苦说：“……囊中羞涩。”
宋伊好笑：“来的第一晚，我请你，住一晚好的。”
她拎着自己的包打开后车门，熊凯高忙自己拿行李，“第一晚就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