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并不是个适合讲话的地方,吊唁后江淮舟便带她出去了。
院子的小道上只有几盏昏暗的小路灯,身后再次传来一声钟声,姜祈棠回眸深深地看了眼,倚立于她身侧的江淮舟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
姜祈棠还未经历过家人离世的悲痛,但此时此刻却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想了想,她扯了扯江淮舟的衣袖。
江淮舟掀起眼皮,只见眼前的姜祈棠双臂微微张开,嘴角噙着缕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姜祈棠听过很多安慰的话,她偏偏不懂该如何安慰别人,但她很清楚,毫无力量的话语永远都比不上肢体语言来的实在。
江淮舟的眸色在黑夜的衬托下闪着光亮,万种思绪于心间闪过,他长臂一揽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脖颈,不语。
姜祈棠双手揪着他的衣角,他用了点劲儿,似乎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中那般,她感受着他沉重的呼吸匀速地落在她的颈侧,缓缓抬起手轻拍着他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淮舟才松开她,说:“我送你回家。”
姜祈棠摇摇头,他眼下漫着青色,来回也需要个把小时,“我已经给我哥发消息了。”
她消息发出去不过十来分钟,姜恺就到了。
他到的时候,姜祈棠和江淮舟就站在停车坪的路灯下,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江淮舟眼尾微微扬起,笑里似乎带着点无可奈何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想起江淮舟跟他说的话,姜恺笑了笑,踩油门加速上前摇下车窗,“该走了。”
姜祈棠回头看了眼姜恺,“你记得休息,我先走了。”
江淮舟点点头,对姜恺说:“麻烦了。”
姜恺:“……?”